最近天气冷,不再适合每晚到天台聊天,阮知慕把躺椅都搬到了阳台边上。
严越做完作业,他们就会在阳台边上待一会儿,嗑瓜子聊天,脚边放着暖烘烘的电热扇取暖器。
阮知慕嫌啤酒冰冷,就会把啤酒瓶放在取暖器前面,烘得温温的再喝。
严越偷喝过一次,醉得第二天上学迟到,被阮知慕骂了一顿。
后来阮知慕就把家里的啤酒藏起来,通通换成了纯牛奶和椰子汁。
严越第一次用取暖器的时候还有点嫌弃:看起来随时会爆炸的样子。
后来就真香了。
两人每次都要为谁坐在更靠近取暖器的位置上而大打出手。
严越体格和身高都远远胜过阮知慕,却没有赢过几次。
打输了,他就会霸道地把脚踩在阮知慕的脚背上,双腿和他的膝盖并排挤在一起,美其名曰共享制度。
阮知慕骂他耍赖,严越吨吨吨喝了一整盒牛奶,然后脑袋一歪,倒在躺椅上,假装喝奶喝醉了。
后来,他们就把坐在取暖器旁喝牛奶聊天,叫作拼奶。
今天是没心情拼奶了。
白天上课挺累的,晚上回来又折腾了这么一出,阮知慕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结果还是失眠了。
失眠倒不是其他原因。
他正酝酿睡意呢,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幽幽的叹气声。
唉
呼
噫吁嚱
三更半夜,黑灯瞎火,传来鬼叫似的叹气声,这谁听了不疯。
阮知慕脑子里闪过一堆恐怖民俗小说的情节,一个激灵坐起来了。
他失眠倒不要紧,严越第二天可要上学的。
担心灯光会惊醒严越,阮知慕摸黑下床。
打开门,却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影子立在客厅中央。
阮知慕吓得魂飞魄散,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严越。
阮知慕拍拍胸口:大半夜怎么不睡觉?
严越朝门看了一眼。
展子航的叹气声还在继续,长吁短叹,延绵不断,凄凉卑微,哀转久绝。
果然,也是被展子航吵得睡不着觉。
阮知慕抓了抓头发:算了,我出去和他聊聊,你回房间去。
严越拽住他:他的目的就是见你,你要是出去就正好上当了。你别出去,我去。
阮知慕警惕道:你想干嘛,别打架啊,展子航以前好歹也学过跆拳道的,你未必讨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