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严明华家门外站了一整夜,晚风从楼梯窗户吹进来,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扎,严明华不肯见他。
后来严尊诚听到消息,赶来了,眉间满是暴戾,一脚将他踹倒在地,死死踩着他的脖子,一个耳光就扇下来了。
阮知慕脸颊火辣辣的,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像一台坏掉的机器,每个零件都瞬间失去了效用。
严明华听到声音,连忙出门来,抓住严尊诚的手腕,挡在了他面前。
他的心里燃起一丝希望,然而严明华虽然从严尊诚手里救下了他,却还是告诉他,不可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如果他执意要和严越在一起,那他们的师生情谊,从此一刀两断。
严明华问他:
严越从小在什么样的家境长大,你应该很清楚。
你能保证自己将来会赚到很多钱吗?能保证严越将来一定会事业成功、不会后悔吗?
如果不能,你凭什么说自己能给他很好的未来?
一声一声,叩在他的心上,疼痛感让他几乎窒息。
没有其他选择,他只能在外养了一段日子的伤,等后颈和脸上的伤都看不出来了,才一瘸一拐地回去。
若无其事地,笑着对严越说:我只是出去接了个活儿,这不是回来了嘛。
两人凑近的时候,严越察觉到他不太对劲。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他柔若无骨地钻进他的被子里,笑着拽下了他的裤子。
他以为那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那就放纵一些吧,卑微也没关系,羞耻也没关系,就当是世界末日。
万万没想到,五年后他们会重逢。
严越没有忘记他。
他也再没爱过严越以外的人。
第62章 他的心意
阮知慕昏昏沉沉地病了许多天。
按理说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可就是断断续续,像一场连绵多情的秋雨,总也不见好。
一开始嫌药苦,还不肯吃药,后来严越把手指探入他嘴里,撑开他的嘴巴,才勉强把深褐色的药汤喂进去。
喂是喂进去了,隔个五六秒,又都原封不动地吐出来了。
严越就不敢再强行喂了,怕伤着他的喉咙。
于是阮知慕又昏睡过去。
人病着的时候,对时间的感知是很迟钝的,阮知慕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一个世纪,然后忽然听到有人在耳畔小声叫他:阮哥,阮哥,再睡下去就要变成小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