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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复杂可怕的眼神,竟惊得阅历丰富的两人汗毛倒竖。

    “因为我和宇文珏的血统虽是直系,本该尊荣一世,鲜衣怒马,却由于种种原因,我还是胎儿时期就被下毒,导致无法觉醒天赋,宇文珏一出生就被诬陷不是宇文乾的儿子……我们被抛弃,被欺侮,活得连个旁系子弟都不如,不!是活得连条狗都不如!你们说,要这样的血脉何用呢?”犹自回忆着过去,她笑得凉薄。

    而南荣雅和南荣语确实是愣住了,虽然她们也听过些关于他们的坊间传言,却没想过真实情况竟如此严重。

    她自顾自的自嘲地说着,“你们肯定不知道宇文乾和兰彤是如何对待我的,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是多么狠心地设计苏涵,置她于绝境,父系和母系都抛弃我们,不认我们,你说我们不相互依靠,从彼此间汲取温暖,还能用什么办法生存下去呢?”

    “从我测试天赋属性过后,兰彤就把我独自一人扔在偏院,只安排了一个奶娘和一个宫女照料我,再未看过我一眼。而兰彤这样做算是毁了她们前途,她们一肚子怨气无处发泄,只能撒在我身上,克扣我的吃食,让我三餐不继饿着肚子,大冬天的没有棉袄穿冻的要命,除此之外,她们还打我骂我……”未说完,宇文睿的眼眶似决堤的洪流,有晶莹的液体汹涌。

    她显得凄楚无助,却狠狠抹了把泪,眼中满含嘲讽,可言语间愈发铿锵:“你说我要是不装哑卖傻,让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失去捉弄我的兴趣,我早就被他们玩死了,也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你说宇文珏要是没我护着,他天天都得吃发霉的大米,苏涵重病卧床的时候他才两岁,你说他待在冷宫中会不会没了吃食,饿死在里头连尸体腐烂发臭了都没人发现呢……”

    她笑得更加讽刺,很刺目,甚至问南荣雅她们:“你看,我要这样的爹娘何用呢?他们生下我们,却从未给予过我们关爱,反而纵容其他人对付我们,折辱我们,就因为这个世界强者为尊?就因为我们没天赋,侮辱了他们的血统?下了他们的面子?那当初他们为何要生下我们呢?为何不掐死我们一了百了呢……”

    她的目光汇聚成一束,直视她们,眼中闪烁着可怕渗人的诡光,“但我们不甘心啊,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为何要遭受如此多的不幸!所以我们想要证明!我们想要变强!我们还想要复仇!”

    她歇斯底里的,眼中的疯狂到了极致,整个人看上去像来自地狱的恶魔,狰狞万分。

    “因为待在皇宫中是没有任何前途的,所以啊,如果不谋划着逃跑的话,只能在皇宫里慢慢老死,或许某一天宇文乾容不下我们,呵呵,一个意外,就会要了我们的命呢……”

    话末,她竟立刻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恢复了淡然,再看不见丝毫悲伤与疯狂,风雨匆匆过去,像午后一场倾盆,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拱手,沙哑道:“失礼了。”

    南荣语和南荣雅显然没有预料到她的难言之隐,以及隐藏在坚强外表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内心,听到她悲凉无助的话语,心底在震惊的同时,也万分同情她的遭遇。

    南荣雅心中同情、难受,连忙温和道:“孩子,委屈你了,是我们错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