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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神从方清婉身体里抽走了最后一丝气息,黑色的长发洒在枕头上依旧是乌黑的发亮,陷在枕头中的面容凝在最后的超脱安然。无数个分裂的人格在那一瞬间达成了一致,最终达成了和解。

    肉体的生命陷入无边永夜,无形的灵魂却终于得见薄晓熹微。

    陈渊送给了方清婉一个完美的梦境——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母亲,为了她放弃一切的父亲——作为当他棋子的偿还。

    这就是陈渊的异能。

    当年他们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

    “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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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答。滴答。

    方燃已经干涸的眼眶依旧通红,最后的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方燃的情绪似乎也同方清婉的逝去一同消失,只是呆呆地重复两个字。

    沈景斌和徐寻都处于目瞪口呆的地步,徐寻:“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作为口供,它没有什么作为铁证的资格。”

    沈景斌在窗外对徐寻说到:“他自言自语说的什么?”

    徐寻先消化了一下巨大的信息量,随后说道:“玲儿。”

    沈景斌思索了一下人际关系,很快就找到了出处:“乔玲。方燃的妻子?难道说,方清婉策划这个案子的人格,是一个隐藏的很深的之前一直没有精神病院发现的人格。而那个人格及基本上是复制的她的母亲。”

    徐寻点了点头。但是他的心思却飘到了另一个地方。

    没发现徐寻有什么异常的沈景斌一拍掌,“我觉得,咱们可以带着方燃,去看一次他们家老宅子。”

    “可以。”徐寻微不可查的锁了锁眉头,“融情于景,有利于发表言论。诶,咱们局里的犯罪心理学家们能派上用场吗。”

    “诶,咱们的名义上干心理的实际上什么都干的审讯学家,都在于局哪里呢。赵春海那么大的案子,现在之所以现在全成反贪局和检察院的事,还不是因为你和队长接二连三的倒了。于局顶着那么大鸭梨,就是让你们把这些手头的事情办完,剩下的杂七杂八别让你们继续操心,所以,你也别作死了。我跟你讲,要不是现在于局挺着,那帮老跟你过不去老家伙们现在被于局的强势吓得够呛,正正‘人人自危’。你刚被撤销的停职呢,可又要来喽。”

    徐寻摆了摆手,无奈道:“大哥,求求您停止你毫无逻辑的啰嗦,吵得我脑仁疼的厉害。要不是方清婉的信息给的足够充分,我现在真是想抽你。”

    “啊不!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沈景斌刚想拍他一下以示警告,却看见徐寻煞白煞白的脸色,被吓得够呛。这时才突然想起来眼前所在轮椅里面的这个半残,之前连轴转了两天两夜,紧接着就是一场大战受了重伤,这才刚刚醒来甚至都没能随便吃两口热乎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