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扬明快的舞曲将王子的盛宴展现在观众的面前。
坐在贵宾席上简墨和陈渊却在小声交谈,简墨注视的舞台,好像一位苛刻的文艺评论家:“我从一开始就特别讨厌,这部戏里的王子。”
陈渊玩弄着放在桌子上放置于玻璃瓶里的玫瑰花,修长的手指还一不小心弄掉了一片花瓣,然后他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带着笑声回应道:“就像《火鸟》和《歌剧魅影》一样?对于最终幸福生活的一对深恶痛绝?你要是单身久了看不惯这种场面,就找个对象呗。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男男女女,应该都有倒贴的对象吧?还是说心中有白月光朱砂痣?”
简墨转过头来,舞台上西班牙风格舞曲的热辣奔放,配合着颜色明艳的陆离灯光扣了在他混血混得十分成功的五官上,光影对比显得十分明,更显得整个面部极其具有立体感。
只是从陈渊的角度看过去,一般在阴影里一半在光芒中,有少许似笑非笑的诡异。简墨向他的方向凑了凑:“你猜猜我最喜欢这部戏里面的谁?”
陈渊也没有太认真就随口答了一句:“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不会是白天鹅奥杰塔,是魔王吗?就像你喜欢魅影那样?”
“回头,演到地方我就告诉你。”
陈渊喝了口红茶,抿了抿略有些干裂的嘴唇:“话说,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请我出来看戏?”
“如果,我说我就是想找个借口来见你会怎么样。”说完这句话简墨自己都有点想笑“其实,就是想感谢你之前赵春海和方燃一案的时候,对我们透露的内部消息。好让我们即使跟很多人断绝了生意来往,减少了不少损失。不必像隔壁一样,弄得焦头烂额。”
“学长客气了。”陈渊回应道。
“再何况,”简墨故意压低了声音,让其在近距离听起来格外有磁性,“大家都记着要钱要权利要地位,也就你这个大闲人会有兴趣跟我享受眼前这出戏。”他摇晃着红酒杯,说起来像是看惯戏里春秋的风月客。
陈渊听闻这话,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起来,你不好好跟他们勾心斗角、争权夺利,出来跟我在这里风花雪月,不怕被篡位吗?”
“我的位子有什么好窜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就不说我大洋彼岸那个家那堪比狗血剧的人物关系,就我这个私生子的身份就够我烦的了。”陈渊感觉简墨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要说,但是只见他一仰下巴指向舞台“出场了。”
黑天鹅舞者披着黑色的舞裙,充满力量的双臂,让人感觉下一秒便会化为漆黑却又华丽的羽翼。
黑羽张狂在舞池中央,用尽自己四肢所能传达言语魅惑在场的每一个人。却又带着孑然于世间的傲慢不羁,欣赏着自己,燃烧着自己,仿佛天地之间唯他一人。
配合着柴可夫斯基银瓶乍破水浆迸般的音乐。那怒放的疯狂与狂妄,带着得逞后的洋洋得意,在三十二挥鞭转中发挥到淋漓尽致。
“黑天鹅?我还以为你会觉得她是魔王的傀儡。”
“不,我觉得。整场戏里面,只有黑天鹅知道自己是谁。黑天鹅,虽然只是昙花一现却如同致命的黑罂粟,彰显着纵使你是恶魔也要为我所控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