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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通道的浸透,夜晚的寒气袭来。一排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陈渊和叶苏所在的方向,刺眼的手电筒光芒直径冲向前面陈渊的双眼。他眨了

    眨双眼,来适应光线。

    陈渊看了看走在一排枪支中间的男子,用一种热情的语调向他说道:“哟,荆总。”

    荆竹鞅是风月实际意义上的总经理,陈渊还是律师的时候跟这位“年轻有为”的总经理有过一些交际的。他还记得当时在酒会上,简墨碍于律所和风月山庄“长久的友谊”,陪着这个总裁虚与委蛇、勾心斗角了好几杯酒。

    在酒会后,陈渊吐槽他从律师变成三陪律师,现在连律师两个字都可以去掉后,简墨扯着自己的领带说道:“这个荆竹鞅,本质上就是一个木雕。就算匠人手再巧,把他雕的再巧夺天工,也改变不了一块木胎的本质,只能烂在泥里。不可能变成金玉。”

    荆竹鞅装模作样穿了一身高档的定制西服,看到白光中的人后,似是有点意想不到。不过很快又换上一副自以为潇洒实则油腻的嘴脸:“陈律师?真是意想不到啊。贵司果然藏龙卧虎。”

    陈渊在律所练就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好本事,面容上依旧挂着充满亲和力的虚假微笑,对洋洋得意地荆竹鞅:“藏污纳垢的地方往往藏龙卧虎,您说不是吗?”

    荆竹鞅语气里的喜悦有些按捺不住:“陈律师,想必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放心,我会记得给你留个全尸,让你们家简总收回去的。”

    “说实在的,你到底为什么投靠洋鬼子,当这个汉奸呀?冒这么大的风险?”

    “为了权财啊。”荆竹鞅仰着下巴,举起手,黑色的枪支也随之纷纷举起,瞄准站在山洞中的陈渊。

    下一秒。

    一颗子弹穿过荆竹鞅的大脑,离开了埋伏在洞口所对深林的枪管,掀起一片血光。

    陈渊甚至没有正眼看荆竹鞅的尸体一眼,因为他知道自己并不需要补刀。他坦然地跨过尸体与血泊,目光望向子弹飞来的方向,温文尔雅的笑着。

    他冷眼穿过举着枪支的人群,举着枪的人接二连三地倒下。他们有人跪在地上就开始抱头痛哭,有人开始用脑袋咣咣撞墙,还有人直接吞了枪子。每个人内心的愧疚、后悔、负罪感一时被激发到极致,几乎近于失控。

    而陈渊像是绝红尘而去般,目不转睛心不跳地走过希望得到解脱的芸芸众生。

    他像是个冷面的神明,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愿意施舍给哀嚎的众生。却始终一心一意地盯着那个从山林鬼影中走来,逐渐清晰的身影。

    徐寻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迷彩服,狙击枪被他背在身后。他身手灵活的的越过路上的山石积水,三步跨做两步跑到了陈渊面前。

    在他们身后,叶苏正在干净利落地将那些人变成还冒着热气的尸体。娇俏的脸蛋上沾着未干的血液,枪声踩着节奏谱写一首另类的交响曲。

    山区零落的星光吝啬地撒了几分光在陈渊和徐寻中间。徐寻将护目镜推到额头上,贴着陈渊的面颊,半是调笑半是严肃地说道:“我的任务可算完成了?我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