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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渊小心翼翼的将自己不好的一面藏好,生怕对方会把自己赶跑。他在洗手间里一遍一遍洗手,想要洗去那根本不存在的鲜血。

    他抬头照了照镜子,还是那张漂亮美好的少年皮相。虽然由于身体不好带着点瓷娃娃一般的脆弱,正好可此来向徐寻讨个心软。到了夜里,陈渊便可以以此为由抱着徐寻炙热有力的身体,度过无梦的良夜。

    他爱徐寻,爱的发疯。他从徐寻还是一个被用作实验体的瘦弱男孩的时候,就喜欢他。

    但是,他的爱沉重,污秽,掺杂着太多见不得人的欲望,太多的悲伤绝望、自怜自弃。他是如此的脆弱不堪,那副精雕细琢的漂亮皮囊一不小心就会掉落,里面支离破碎的灵魂会割伤他深爱的对象,甚至把他拖进泥潭。

    但是,他又希望徐寻救他。

    梦境到底是渐渐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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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渊陷在病床上半长的头发洒在枕头上,面色苍白把漆黑的眉眼衬托着格外浓墨重彩。

    “阿寻……阿寻……”陈渊干裂的嘴唇微微张开,然后视觉逐渐恢复,身上的疼痛也渐渐苏醒唤起了他的神志。那个如梦幻泡影一般青春洋溢的声音,在眼前消失,徒留病房里落地的窗帘挡着外面的阳光。

    空荡荡地病房空无一人。

    灯光惨白。陈渊看着自己的伤口被扯了开来,血液开始渗出来了。

    他终于——彻底失去的疼的感觉。

    但是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虚弱,和生命的流逝。那比疼痛更令人恐惧,失去了存在的实感,仿佛自己只是一个游荡了灵魂。

    陈渊摸了摸胸口,白色的纱布绑得结实。他颤巍巍的把纱布扯开,鲜血顺着缝合的伤口,滴滴答答的,有的滴在床上,有些渗在布里。

    徐寻刺穿胸膛他的那一刀,精准的插过三四跟肋骨之间微小的缝隙,擦过心脏周围密密麻麻地要害血管,分毫不差将绑在他心脏上的微型炸弹强行暴力拆除。这种极度精准的技术,是当年白狼近身战的成名技。

    陈渊信任他,不仅因为他是异能局的少年王牌‘白狼’,更因为那是他的小白,他的阿寻。

    他的。

    “小白……”陈渊突然慌张了起来,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爬起来,但到底是贯穿的胸膛的重伤,又三天三夜米水未进。陈渊的身子底子本来就被他自己和对头糟的跟筛子似的满是窟窿,这下更是直接摔到地上,扯得输液管也七零八拆的倒了下来,一下子血液便倒流了上去。

    “小白,小白。阿寻……”陈渊跌落在原地,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无助的喃喃道。

    徐寻从山崖掉落的身影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却连大哭一场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无力的趴在原地,胸口的伤口裂开,血液洒在冰凉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