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其实我跟陈虞兄弟关系没有这么差,从感性上。”
刚才富丽堂皇别墅逐渐变得烟尘弥漫,森林越来越远,逐渐只能看见一点点火星在鬼影曈曈的森林中。
他们开上了广阔的大道,四周城市川流不息的车辆和灯火通明的高楼逐渐变多,不同阶层的人群逐渐交织,不分彼此,立于隐藏。
“如果我没有推测错误,国安局这次的搜救是圣地设计好的瓮中捉鳖。那帮祸害狗急跳墙,在这个地方打算商讨个所以然来,结果被卖了。”
徐寻抱着枪,皱着眉头。“他为什么这么做?良心发现,把黑恶势力上交国家?”
陈渊的声音说不出是叹息还是嘲讽。
“是发疯。”
徐寻抬起头,露出不解的笑容。想了半天没想出其中深意,只是下意识的挑了一下眉。随后微不可查地传出叹息。“那你们还挺像。”
陈渊听完这话,突然笑了起来。“你这话,真是伤痛了老公我的心。”
“没办法,我们这种人——不疯魔,活不成。”徐寻回应道,语调却像是有点莫名的喜悦。
徐寻比陈渊想象中的要更加了解彼此。作为一个三十的成年男性,他其实比陈渊想象中更知道如何安抚对方的情绪。他也知道对方什么时候是在跟他闹情绪,什么时候是真的挣扎。
表面上徐寻似乎处于弱势地位,一直接受这陈渊的各种意义上的照顾。但实际上,徐寻知道这是一种做标记的方式,就像狼会圈领地一样。
徐寻被他丢在乌托邦里。但是在四周有什么事物像幽灵一样一直回荡在他的身边,每当半夜惊醒那些枪声血腥声尖叫声便从潜意识里浮现出来,敲打在他精神海外面的山脉上。
那是陈渊为他建立的具象化的精神海,把他和过去强行分开。也是他强行留在他精神海里的标记,也正是因为那个标记从未减弱,徐寻才能在那么长的时间里面不放弃寻找陈渊。
“你知道我觉得那几年我的生活像什么吗?”徐寻揽着陈渊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问道。
陈渊将车开进车位,对徐寻突然提出的问题稍稍愣了一下,便心有灵犀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小狼崽到底还是对自己有点意见。
他下车拉开车门,在徐寻嘴角吻了一下。“我知道,楚门的世界。”
徐寻晃着小腿,一句您真有自知之明的夸奖还没有说出口。就又被陈渊那双猫一样惯会迷惑人的眼睛搅得色令智昏,忘记了自己刚才要说什么。
陈渊单膝跪地,牵起徐寻的手,抚摸上面的层层累加的薄茧,轻吻他手指恰到好处的骨节:“我答应你,这次我们一起面对,我绝对不抛下你。”
徐寻将陈渊零落的发丝理到耳后,十分做作的捂着胸口说道:“能与自己相爱之人并肩作战,大概是简墨唯一一件值得我羡慕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