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衍站在洗手池前垂头慢吞吞地洗手, 想起守在洗手间门口的人, 好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去。
怎么就答应了呢?
应该拒绝的。
郁衍在心里责怪自己的不坚定。
“媳妇?”估摸差不多了, 骆鸣敲了敲洗手间门。
没人应。
骆鸣不用想都知道他是在里面装鸵鸟不想出来,故意道:“还没洗完啊?要不我进去帮你洗?”
“不用!马上好!”
十秒没到,洗手间门打开, 郁衍低着头出来, 耳朵泛着漂亮的桃粉色。不知道还以为是做了什么错事。
“洗个手怎么还把颈椎洗坏了了呢。”骆鸣双手托住郁衍的脸颊,强迫他抬起头跟自己对视。
望见对方眼里的揶揄,郁衍气得想锤人:“你就是得便宜卖乖!”
“你要是再不答应跟我搞对象, 我就天天占你便宜!”
郁衍不想跟厚脸皮的人争论:“回家了!”
“等会儿, 账还没算完呢。”
在郁衍不解的目光中, 骆鸣从茶几下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易拉罐,食指指尖挑着拉环一弹, 金属碰撞声清脆悦耳。
“这是什么?”
罐装无糖黑咖啡, 郁衍的最爱, 以前几乎从不离手,当水喝。
“那是我以前喝的,现在不喝了。”郁衍反应迅速。
骆鸣:“生产日期是新的。”
谎言被戳穿,郁衍直接摆烂,冲骆鸣梗着脖子:“我就偷喝了,怎么着。黑咖啡又不是毒药,喝点怎么了。”
声音越来越低,一副知道错了还死犟嘴的模样。
“一天喝几罐?”
“一罐,就下午喝一罐。不喝我馋。”郁衍小声道。
“我还纳闷怎么不让你喝立刻就不喝了,原来是偷偷喝呢。”骆鸣走过去,哄小孩似的,“一天一罐可以,多了不行。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
郁衍点点头:“知道了骆老师。”
一声「骆老师」把骆鸣整笑了:“嫌我烦是吧?行,以后不管你了。”
听他这么说,当真的郁衍心里一急:“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对他来说,有人管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小时候他特别不理解为什么周围的小孩都不喜欢爸妈管自己,有父母疼、父母管多好啊,他想让管着都没人管。
没错过对方眼里的慌乱,骆鸣一阵懊悔,伸臂揽过郁衍瘦弱的肩膀:“逗你玩呢,你是我媳妇,我不管你管谁。走了,回家。”
第二天是星期日,不用上班。郁衍一口气睡到自然醒,快中午了才慢腾腾从卧室出来。
骆鸣正在给骆成才铲屎,人高马大的他蹲在猫砂盆前,鼻孔塞着卫生纸,一边铲一边嫌弃:“拉屎这么臭,也不知道随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