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的准备,全成了拖人的累赘。
俞汉广道:“我们到山腰那座庙前停一停。”
冲在最前方的卫波一步跨三阶:“最好别休息了,能坚持吗?能坚持就别停,抓紧时间到福利院去,还有任务在身。”
昨天俞汉广生怕卫波不愿意来,除了把卫粒这张王牌打出来以外,还用一副讨好的口气,透了要来福利院做“用户体验测试”的口风,总算把卫波拽来了。
“……好累,我不行了。”卫粒傻眼,撑着手歪在了石板路旁的老松树上。
她比一般的女生更高些,由于重心不稳,发簪被晃掉在地。
俞汉广在卫波斜后方慢腾腾地走着,他望向卫波浓密的后脑勺,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卫老师,这条山路我走了几百次吧,从没见过比你还急的。”
“一直往前冲的人,累的时候不歇歇脚,迟早要疯。”
他脸颊牵出一丝不太明显的坏笑:“这种人吧,疯掉还好说,最惨的结果可能是——秃头。”
“当心英年早肥,未老先秃。”
那颗不断上移的后脑勺闻言倏地一顿,脚下“咯啦”踩到了块松动的石板,手臂不自觉展开,向侧后方仰去。
一个高大阴影劈头盖脸覆了下来,俞汉广还没来得及推一把,卫波整个人就以某种尴尬异常的姿势栽到了他的怀里。
而自己的后背则和山间小路来了场亲密接触。
卫粒扶着树刚恢复了些元气,连簪子都没顾得上捡,就被眼前景象震住了。
一对套娃。
“卫老师,你是不是真的英年早肥?这么重!”
路旁的泥土上堆着松软的树叶,并不坚硬。俞汉广虽然好端端躺在上面,还是觉得屁|股裂成了八瓣儿,每一瓣都在向大脑疯狂输出疼痛。
“你……先把手松开。”压在他身上的卫波微微偏头,语调不稳地小声道,气息全喷在了俞汉广的发梢。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不知何时探出,正环在了卫波腰际。
二人紧紧相贴,只隔着两层T恤布料的缝隙,他的手刚才还很不听话地往上挪了挪,触到了人家的肋骨。
俞汉广瞬间反应过来,匆忙松掉胳膊,可这对残存着卫波体温的手掌,他又不知该安放在哪里。
揉屁|股,是不是不太雅观?
他最终选择用手掸了掸T恤,悻悻地问:“你早饭吃的是糯米包油条,还是铁饼包铅球?”
“是你先说我的。”卫波也撑腿起身,毫不犹豫回击,“自作自受。”
“我只是严肃探讨了脱发问题,又没说秃头的是谁,某些人怎么就气抖冷了?啧啧,不知是谁在对号入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