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汉广到办公室处理了一小会碎片工作,寻个时机敲开了池斓的办公室的门。
池斓昨天刚和孟艾长聊了几个小时,离职的消息尚未对全公司公开,只有爱梦少数核心员工知道。
她和万敏哲的离开还不一样——万敏哲家庭和事业难以平衡众所周知,况且业务群有俞汉广在前面使力,辞职在众人看来,情理之中。
而池斓的能力经验大家都看在眼里,正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时候,此时突然卷包袱,意料之外。
公司接连两名中高层走人,难免引人遐想,也极其容易动摇军心。因而孟艾和邹海遥震惊之余,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是冷处理,等公司找到新任主管接替,再放池斓走。
“一点土特产,你尝尝。”俞汉广借花献佛,将酥糖放到她办公桌上,“怎么样,找到了吗?”
“应该差不多了吧,我听孟总的意思,是打算从崇州的一家大房企挖个HRD过来。”池斓颔首致谢,把酥糖收进抽屉。
俞汉广道:“我没问公司。我是问你,找到下家了吗?”
池斓笑着摇头。
“那为什么这么急?裸辞风险太大了。”俞汉广问,“工作不顺心?家里有事?不会是觉得爱梦待遇不行吧?”
辞职说来说去,无非三个简单粗暴的原因——钱少事多离家远。
可池斓怎么看,怎么和这三条都不搭边。
他又道:“马上冬天了,工作不好找。真的想撤,再熬几个月拿到年终奖再走也不迟。”
“不想再熬啦。”池斓向椅背靠去,想到刚和邹海遥在IM上做了个了断,如释重负。
要怎么解释?
“连你也看出我工作不顺了哈。”
总不能说……因为太想证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把事情搞砸了吧。
“之前出了点意外,我才发现自己是到瓶颈期了。”
总不能说……和公司创始人谈地下恋爱谈了五六年,然后被无情地甩了吧。
“实习生和校招是意外,但怎么能都怪你呢……”俞汉广犹豫道,“我们也有责任。如果是这两件事把你逼走了,那我真是过意不去。”
池斓忙道:“真没有,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池斓这滴水不漏的性子和自己相仿,俞汉广深知,若她真的不愿意,就算用尽浑身解数,也问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于是他放弃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吱声,我一定尽力而为,江湖见。”
早先池斓不止一次帮过他,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只是需要低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