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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半个月以来, 他跟江昭一直都在各忙各的, 只短暂地见过两次面。一次是活动时偶然遇见, 只远远地对视了一下便各自离开,另一次则是江昭去君姐那儿看妹妹, 刚说了两句话,江昭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一来二去,他们之间的距离感, 似乎又回到了过年之前的日子。

    如果是在以前,他们的关系还没有近到能每天见面的程度, 自然而然会隔着一道界限,但现在这道界限多了几分刻意。

    萧斯也能感觉得出来,这是因为江昭在刻意避开他, 他在顾虑着什么。

    这种顾虑,他自己不说,萧斯也可能永远都没法明白。

    可萧斯也又不可能真的去逼问他。

    当初刚刚跟江昭接触的时候,萧斯也其实是很愿意陪着江昭的步伐慢慢走的。他曾想过,就算是江昭在这方面一向比别人迟钝, 只要他徐徐图之, 总有一天,能让江昭明白几分他的心意。

    不管这个过程是一年, 两年, 三五年, 甚至更久, 只要江昭的身旁没有别人, 他就等着。

    可谁又能知道,当他真的接近了江昭,站在青年身旁听见了清晰的呼吸声,当他真的牵过那只白皙修长的手,吻过那张柔软清甜的唇。

    十年的隐忍,只要那双含情目递来眼神,便瞬间溃不成军。

    那些曾经能够压制在冰川之下的感情,早已如同烈火燎原,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将他熊熊燃烧。烧得皮肉支零破碎,只留下一颗兀自跳动的真心。

    人都是贪婪的,当他跟江昭有过这么多的联系,就注定他无法再跟过去一样,只要远远看着江昭就能心满意足。

    可江昭却推开了他,还要与他保持从前的距离。

    他不知道自己这半个月是怎么过来的,只是用无尽的工作麻痹了自己。

    并不是如江昭所想,他没有去赶通告和进组,而是一直待在霍氏集团总部的办公大楼。他把两个不听话的手下扔去了南非,处理了一个子公司的上市问题,又打压了一通不安分的董事成员们——尤其是跟霍书联系密切的几位。

    这些事情听起来不过寥寥几句,但也是真的耗费了不少心力。而当他今天处理完一场合作谈判后,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咬碎一颗薄荷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江昭。

    原来放烟和烟灰缸的位置被他都换成了薄荷糖,这种味道很像他和江昭在海边住着的时候用的牙膏,会让他想起那个带着薄荷和蜂蜜气息的吻。

    他仿佛患上了某种毒瘾,只是这么多年以来都控制的很好,不曾发作过,却在某一天突然接触到了毒源,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

    但其实他更想把江昭比作阳光,或是盛夏,或是飞蛾一生中唯一一次能触碰的跳动的火。

    才会对他这个身处阴影中的人,产生令他失去理智的吸引力。

    “萧总。”

    容纯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了进来,她是萧斯也的经纪人,也负责安排他平时工作上的日程,算是将经纪人和秘书的活儿都揽了。

    她走进办公室,拨了拨自己手里的平板:“您晚上七点跟彤宁集团的钟总有约,您准备现在启程吗?”

    顿了顿,她又道:“现在正处于堵车高峰,现在过去应该刚好能赶上时间。”

    萧斯也按了按高挺的鼻梁,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