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都来探班了,还一起吃饭,住一间酒店。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当年在合同里怎么就没写上一条,合同期间不准谈恋爱。
可写了又怎样,他喜欢人家,人家那颗心又不该总为他留着。
江昭胸口闷得像是要爆炸,发泄似的将杯子里的茶水一口饮尽了,冷着脸低头看手机。
四个人各怀心事,桌上只有萧朝年和宋星阑在说话,时不时萧朝年跟萧斯也说上两句,偶尔还悄悄看几眼江昭。
江昭对镜头都敏感得不行,何况是他人视线。他懒得理睬,心里却回想着对方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心道确实挺可爱的,换做是他,或许也会喜欢一个哄着自己、跟在身后一个劲喊哥的乖巧小孩。
可他不乖巧,不可爱,不喜欢穿花里胡哨的衣服染头发,也不会嘴甜地哄人。他还目中无人、孤僻乖戾、厌恶与不熟的人社交。
如果是他处在那小孩的位置,可能坐上三个小时可能也难以跟宋星阑聊起来。
他有这么多毛病,脾气还差,萧斯也又凭什么喜欢他。
记忆里的那些仿佛梦一样的、给他错觉让他觉得他们很亲近的时刻,大抵也只是萧斯也性格里的温柔作祟,换做是别人,萧斯也的反应应该也是一样的。
至于那个醉酒后阴差阳错的吻……
他们之间毕竟还上过床呢。他当时那么主动地去勾人,是个木头也要被撩起反应。
这么想着,江昭突然觉得胸膛里一阵郁气翻涌。
他们都做过这么多亲密的事情。
可兜兜转转,却只有萧斯也一路清醒,而他却半途里开岔了方向,直接走上了条不能掉头的单行道。
早知道这样,当初连一纸合同都不该有,酒店那一夜后就该桥归桥路归路。
否则……也不会落得个今日这种令人觉得可笑又可怜的局面。
点好的菜一盘接一盘端上来,江昭不知沉默了多久,在萧朝年和宋星阑都快尬聊不下去的时候,他终于开了金口:“星阑,你带的那瓶酒呢?”
宋星阑的笑容一滞:“江哥,咱们要喝吗?”
“喝。”江昭勾了勾唇,“带都带了,为什么不喝?”
宋星阑的喉结滚了滚,手心都出了汗。要是他和江昭两个人吃饭,听到这句话心里怕是要乐死了。
但现在他只觉得心脏都到了嗓子眼——对面可还有两个无关的人呢!其中一个还是影帝!
要是他们也喝了那酒,然后出现什么反应,最后肯定会查到他带的那瓶酒上。
到时候,他该怎么解释?
短短几秒根本容不得宋星阑的脑子想出解决办法,而江昭已经不耐地一抬手,叫来服务生:“把之前准备好的酒拿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