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局敬察赶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刺耳的警笛声将刚刚睡下的老百姓吵醒,这些人刚刚出门要骂街的时候,听到了屯子首富侯三惨死的消息。刚刚平静下来的人们又炸锅了,他们跟着车辆前去的方向,来到了侯三的小旅馆……
小旅馆周围已经拉上了警戒线,屯子里的老百姓守在警戒线外面,看着里面进进出出的敬察。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咱们屯子这是怎么了?过完年就噼里啪啦的死人,听说旁边山头上又拉下来一个。这都几个了?咱们屯子去年一共才走了俩,这正月刚刚说完,就五个了吧——李老蒯、小司机、朱正元,山上那个,现在又死了侯三……”
“苟老蔫巴,你们家是不是还欠了侯三的钱?你老婆刚死,现在债主子又死了。老蔫巴你说不清楚了……”
“我也得敢杀人啊,过年家里杀只鸡,都是我们家老蒯杀的。再说了,咱们屯子里谁不欠侯三的钱?大脖子,上次打麻将的时候,你不说还欠侯三两万块钱吗?”
“老蔫巴你别瞎说啊,我和长贵那是三角债。我欠他的钱,那个谁,宋老三不是还欠我的钱吗?我们做生意的事儿,你不懂就别瞎说……出来了、出来了,侯三被抬出来了……”
李大脖子说话的时候,看着几个敬察抬着担架从旅馆里面走了出来。担架上面蒙着一层白被单子,屯子里已经这样抬出去好几个人了。村民们都有了经验,知道单子下面就是侯三的死尸……
旅馆里面,县局的刑侦队长正在向车前子他们四个做笔录。这时候正轮到黄燃,刑侦队长有些挠头地说道:“你们在屋子里吃晚饭,一点都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吗?厕所门是开着的,距离你们房间又近,有人在不正常的状态下死在那里,不应该什么都听不到吧?不要以为你们是部里下来的,就可以为所欲为……”
这位刑侦队长白天也是见过面的,不过他们句长查过了车前子他们的底细之后,言语之中便不怎么重视。间接影响到了下面办事的敬察,现在他们和白天判若两人,在说话的时候已经不怎么客气了。
而且根据屯子里老百姓的口供,知道了车前子当年追着侯三打了半个屯子的事情。开始有将这几个人当作嫌疑人的倾向,晚上喝酒喝多了,侯三又想起来当年和车前子的新仇旧恨。两个人动了手,车前子在其他三个人的帮助下,将侯长贵的脑袋按在马桶里呛死,这个也说得过去。
“旅馆里面有监控录像,你可以去查一下……”黄燃也懒得说话了,指着头顶上的摄像头,继续说道:“我知道我们四个人的嫌疑最大,这样的案件也很鬼祟,不过这并不表示你要把我们当作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