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燕云放下手,恍然大悟:“哦,看来就是你小时候常发的那种烧——”他微微一笑:“都这么大了,还是这样吗?”
“这和大小有什么关系?你戴着鬼脸吓唬我,难道还不许我发烧吗?”
“大人这样的很少,通常都是小孩子怕惊吓,所谓丢了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要不然你今夜再来一趟,我给你收收魂?我前些天买了一本民间奇术杂谈,上面记载了好几种收魂的方法,都非常的有趣。”
“好,继续。”
“继续什么?”
“继续胡说八道。我今天不舒服,没力气和你吵,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由着你说,看你能不能一直说到天黑。”
“那我倒是很愿意,”傅燕云站了起来:“毕竟我们很久都没有畅谈过了。”
然后他走到门口,叫工友进来收拾了桌上饭菜,又抽出一张钞票递给了对方,低声吩咐了几句话。
等到房内的残羹全被搬运出去了,桌面也被抹拭洁净了,他关门开窗,放了放房内的饭菜气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两口。
然后走到橱柜跟前,他打开玻璃门,回头对着西凉招了招手:“来。”
傅西凉警惕的看着他,虽然不知道他这声呼唤的用意,但是出于直觉,绝不肯去,不但不去,还向后退了一步,让后背靠了墙。
傅燕云从橱柜里掏出了绷带和药水:“给你换药,你不换吗?不换伤口会发炎的哟。”
随即他用下颏指点方位:“坐到桌边去,把袖子挽起来。”
傅西凉不能拿着自己的伤口赌气,只好依言坐了过去。天气热,他又不是出门走长路,所以穿得简便,只在衬衫外面套了一件青缎子马甲,解开袖扣就能把袖子挽到胳膊肘。
傅燕云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又往桌上摆了药水、绷带、镊子、棉球、以及一把雪亮的小剪刀。
握着小剪刀剪开了傅西凉右臂上的旧绷带,他一边用镊子夹起棉球,蘸了药水给他涂抹伤口,一边闲闲的说道:“是不是有很多话想要问我?”
傅西凉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