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屁股跌坐在葛秀夫身边,他这一步迈得十分成功,鞋和裤脚都是完全没有湿。关上车门坐正了,他扭头望向葛秀夫,很高兴:“谢谢你,你来得正巧,我还以为我得淌着水走回去。”
葛秀夫探身向外望了望:“你一个人跑到这里做什么?”
傅西凉心思一动,忽然问道:“葛社长,你是很聪明的吧?”
葛秀夫坐正了,一挑眉毛:“我想我还可以。”
“那我遇到了一个问题,你可不可以帮我出个主意?”
“请讲。”
“我想调查一个人,可他总是不出门,让我没办法调查,这怎么办?”
“你又有活儿干了?”
“是。”
“是谁找的你?”
“我不能说,我要为她保密。”
汽车夫这时发动了汽车,光影在葛秀夫的脸上一闪而过:“那我换个问题,你要调查的那个人是谁?这个能说吗?”
这倒是可以说的,程绍钧又没有请他为他保密。于是他就向后指了指:“他姓程,叫程绍钧,家就住在那条街上。”
葛秀夫重复道:“程绍钧?”随即回头看了一眼,笑了,重新靠回了座位里:“他啊。”
傅西凉问道:“你也认识他?”
葛秀夫告诉他:“我谁都认识。不过这人没什么问题,你想调查他什么?”
“就是看看他每天都在做什么。”
“那和我上次给你的活儿差不多。”
“是,可我找不到他。”
葛秀夫扭头看他:“你找他几天了?”
“三天整。”
葛秀夫忽然歪了歪脑袋,仔细审视了他:“你是不是晒黑了?”
他点点头:“是。”
葛秀夫盯着他,即便车里是这样的暗,也能感觉到他的肤色已经从前些天的苍白变成了麦色。他摘了墨镜再看,又看到他的衬衫没系领扣,邮差包的皮带勒歪了他的领子,领口朝着自己这边敞着,脖子和肩膀之间似乎也晒出了一道隐约的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