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凉把地球仪放到了写字台上,然后转身挪开纸箱,拉来了葛秀夫。让葛秀夫和自己并排站到了写字台前,他说:“你看。”
他缓缓摇动了那只手柄,蓝阴阴的办公室里,大地球仪闪闪烁烁的亮了起来,原来地球仪里安装了一只小灯泡,摇柄一转,灯泡就亮。
“这样,”他轻声说:“你夜里也可以看它了。”
葛秀夫从来没有放眼世界的愿望,白天都从来不曾看过地球仪一类的玩意儿,夜里更是不会有这种雅兴。面对着傅西凉所买回来的这件大礼,老实讲,他有些懵。
抬手揽住傅西凉的肩膀,他扭头看他的侧影:“这是怎么想起来的?给我买地球仪?”
“我觉得像办公室和书房这类的地方,应该有地球仪,但是你这里没有。”
随即,傅西凉直视了他的眼睛:“你喜不喜欢?”
葛秀夫点了点头:“很喜欢。”
“是不是也不生气了?”
“这么好的男朋友,我怎么舍得生他的气?”
“你是在说我吗?”
“当然,男朋友我只有你一个。”
然后,葛秀夫向他一笑:“看不出来,你还知道哄人。”
“当然知道。”
“原来你都哄过谁?”
“朋友。”他想起了往事,告诉葛秀夫:“我读书的时候,谁要是生了我的气,我就买礼物送给他,他收了礼物就会继续和我好了。”
葛秀夫扳他的肩膀,让他转身面对了自己:“往后不用你给我送礼,看我不痛快了,你给我两句好听的话就行。”
“那还不如让我继续送礼。”傅西凉说:“我嘴很笨,不会说好听的话。”
“我教你。”
“我学不会。”
“学得会。”葛秀夫向他迈了一步,伸手掐住了他的腰。
虎口卡在他的腰侧,手指贴着他的后腰,他痒得一扭,随即要躲,然而葛秀夫呵斥了一声:“别动!”
说完这话,葛秀夫自己先不动了——不动的话,就不是那么的痒。
傅西凉低头看看他的手,抬头再看看他的脸。他双手暗暗运着力气,问道:“西凉,我手里握着的,是什么?”
“我的腰。”
“不对。”葛秀夫摇了摇头:“是我的枕头。”
傅西凉想了起来:葛秀夫确实是枕着自己的后腰睡过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