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眼角余光瞄着葛秀夫,他见傅西凉也下来了,便走向大门,自己掏钥匙开了锁,又对葛立夫和葛隽夫说道:“见笑了,平时我也就是夜里睡觉的时候会回来,所以家中简陋得很,也不大像个家。”
葛立夫和葛隽夫一起有口无心的应答了几句,见他这院子里确实是没什么人气,及至进入楼内再看,房子倒是一幢好房子,家具也是应有尽有,然而又太整洁了,全是打扫完毕后便再无人碰触的样子。
于是葛立夫和葛隽夫继续没话找话的闲谈,认为傅燕云应该娶亲,家里有了一位贤内助,再添个小孩子,自然就会另有一番光景。傅燕云听了,对着傅西凉的方向一抬下巴:“两位葛兄,试问哪位贤内助,能容得下这么一位不省心的小叔子?”
两位葛兄没听懂,因为傅燕云和他弟弟显然是没有同住,再说就算小叔子不成器,又碍了嫂子什么事?
傅燕云请他们进客厅坐了,家里没有茶,但是老妈子傍晚下工时,给他留了几暖壶的开水。他沏了一壶热茶,找出茶杯,用托盘托着送入客厅,这就算是他尽了待客之礼。葛大葛二两位先生并肩坐在了长沙发的一端,长沙发左右各摆了两只单人小沙发,则是被傅西凉和葛秀夫占据。傅燕云看了看这个格局,然后走到葛秀夫跟前,坐了下来。
“说说吧,”他看着葛秀夫:“你是迷上我弟弟了?还是故意的想拿他找乐子?口口声声的要和他交朋友,难道你不知道你这个朋友最怕什么?还是我得罪过你,你记我的仇,所以故意要找他解恨?”
葛秀夫往后一靠,眼镜滑到了鼻梁中段,他懒怠扶,从镜框上缘射出目光:“怎么着?方才把事问清楚了?知道西凉那话是什么意思了?现在怕了?想要转移话题了?”
“我只问你为什么带我弟弟去看那种玩意儿!”
“不为什么,消遣而已。”
“如果没有你的消遣,还会不会闹出今晚这场丑闻?”
“今晚本来没有任何丑闻,一切都很好,我和西凉也很好,我们马上就要离开饭店、各回各家。丑闻是你制造出来的,是你像条疯狗一样冲出来,一句人话也听不懂,开口就是乱咬乱叫!”
“你若不去招惹我的弟弟,我咬一辈子也咬不到你的头上来!大腿舞,黑市拳,这是他能看的吗?你到底想要教他些什么东西?你到底想要把他刺激到什么地步?”
葛秀夫扫了傅西凉一眼,心想看来他是把这一段也交待了,而且交待得还很细致。这倒也正常,论套话,他当然不是傅燕云的对手。
傅西凉则是抬头看了看傅燕云,心中有些紧张,怕他当着葛秀夫那两位哥哥的面,又要大讲自己弟弟脑子有问题之类的话。
“那两样再刺激,也比不过你今晚在太平洋饭店的那场表演。”葛秀夫盯着傅燕云说道:“燕云老弟,别再东拉西扯了,还是讲讲你刚才当众泼了我一身的脏水、现在怎么给我擦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