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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霞去买馄饨,傅燕云则是跟傅西凉进了他的卧室。傅西凉四处看了看,见一切都是旧模样,没有丝毫的变动,便挺满意。
“燕云,”他忽然问:“你会不会修冰淇淋桶?”
傅燕云坐在床边,被他问得一愣:“冰淇淋桶?”
“就是那个天蓝色的木桶,里面有个金属筒子,外面有个手柄——想没想起来?”
傅燕云恍然大悟:“就是被你拆碎了的那个?”
“对,你会不会修?”
“这个……”傅燕云略一沉吟:“我不知道,你把它给我,我带回去看看。”
傅西凉蹲下来,从床底下拖出了两只手提袋:“这是两个冰淇淋桶,一个是天蓝色的,是我自己的,还有一个是孔雀蓝的,是葛秀夫后来送给我的。天蓝色的那个,你见过,已经被我拆了,这个孔雀蓝的,也被我拆了。”
“他还给过你冰淇淋桶?”
“给过。”他打开手提袋,给傅燕云看:“这两个都给你,你可以先研究研究这个孔雀蓝的,这个比较新,坏得不严重。把它的结构弄清楚之后,就能修这个天蓝的了。”
傅燕云看着这两袋子玩意儿,哭笑不得,可因知道他弟弟的性格与怪癖,所以还是点了头:“好,我尽力吧。修得好是最好,修不好也不许闹。”
“我知道。”
傅燕云又道:“拆成这个样子……既然是想修,怎么早不找我?”
“那时候很恨你,没法找。”
“看来现在是不恨了?”
“那还用说?”
然后他起身望向窗外:“二霞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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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云吃了一碗馄饨。
馄饨滚热的,吃得他额头见了汗,吃过之后坐在椅子上,他胃里没再翻江倒海,很有余力的消化着这碗馄饨,甚至让他感觉自己还能再来半碗。而傅西凉见他坐着不动,便问:“你是不是该走了?你不要办公去吗?”
傅燕云答道:“我是得去忙一忙了,这八天——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