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礼顿了顿,他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在认真回忆那些非常久远的记忆。
我问道:“那你的爸爸妈妈呢?”
赵闻礼眼睛微微眯了眯,他鼻腔里轻笑了一声,他看向我摇了下头:“在我的概念里,我不确定我有没有父母,我甚至不确定我是怎么长大的。”
我不了解下城,对于赵闻礼的描述感觉有些疑惑。
赵闻礼仍旧半眯着眼睛,他眼角的纹路明显。年过半百的赵闻礼,在回忆自己没着没落的少年时期,看起来岁月感更重了。
我不喜欢这种,逐步发现赵闻礼在衰老的感觉,我打断赵闻礼的回忆:“那之后呢?”
“十几岁二十岁的时候,上城的人到下城来招人,”赵闻礼顿了顿,他看向我,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说,“我就来了。”
“嗯?”我总觉得赵闻礼这轻描淡写的语气,省略掉了非常多的内容。
赵闻礼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事情,对于下城来说,上城的生活非常安稳健康,只要你认真工作,那么你就不用过每天饿肚子的日子,也不会每天在街头看见互相打斗的alpha而担心自己随时没命的日子,你还能够拥有一个家,有属于自己的家人。”
赵闻礼仍旧说的轻描淡写,但我却不自觉地感到有些心酸,我往赵闻礼身上贴了贴,小声说:“辛苦啦。”
赵闻礼笑了一声,又说:“对于上城来说,下城无疑是落后的野蛮地。”他看向我,“刚刚那人男人说的没错,或许对于外面的世界来说,我们现在生活的这个地方也是个落后无能的地方。”
赵闻礼微微扬了下头,他眯眼看向远处的虚空,不知道是在跟我对话,还是跟自己记忆里的某个人对话:“人总是会想要往上走的。”
我打断赵闻礼:“爸爸,你说这么多,是在鼓励我跟那个男人走吗?你不担心外面的世界可能更加威胁,那个男人在我离开我的土地的一瞬间,把我关起来了怎么办呢?”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应该是,凭什么是我?
为什么不是梁临,不是梁今,不是任何一个其他人?
这个答案几乎已经呼之欲出了。
赵闻礼看我:“我不想要这么说,但是从生物学上来讲,他今早告诉我说,他可能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沉默,非常不情愿地摇了下头,“他可真讨厌。”
我看见赵闻礼的腮帮子又紧了紧,他似乎很不齿把这个男人为我生父的事情讲出来。
“那我的妈妈是……?”我顿了顿。
赵闻礼叹了口气,他看起来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