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化妆的时候请不要说话，谢谢，”乔荞冷眼看他，无动于衷，继续给他画眉。

    “……”头一次在她面前碰了一鼻子灰的周九良有些哑然，只能闭嘴，盯着镜子里的乔荞，微微动了动唇，却不敢说话了。

    她看着好像瘦了，本来还有点圆的脸颊都变成尖的了，但却比之前看着沉稳多了，周九良觉得，还是那个活泼可爱的乔荞更让人喜欢。

    乔荞迅速给他化好妆，然后去了郭麒麟那，开始给他化妆，看着化妆师这么严肃，郭麒麟连大气都不敢喘，默默的瞄了一眼周九良，觉得他就是罪魁祸首。

    因为一开始她给烧饼和孟鹤堂他们化妆的时候，还是乐呵呵的呢！

    郭麒麟觉得自己委屈，他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这个姑娘要对自己这么严肃！

    看着乔荞的背影，周九良叹了口气，只能先以演出为主，等忙完了封箱，再找机会跟乔荞解释清楚，否则这辈子都要看她的脸色化妆了。

    北展封箱很顺利的结束，乔荞也没多留，拒绝了孟鹤堂一起去吃夜宵的提议，难得冷漠的拎着化妆箱离开了。

    纵然孟鹤堂再怎么没心没肺，也看出不对劲了，送周九良回去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和乔荞怎么了？我怎么看她好像不待见你啊，你怎么惹她了？”

    周九良正发愁呢，听到孟鹤堂问了，也只好据实以告，把事情跟他一说，叹了口气，“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乔荞就不理我了，还把我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了……我今天跟她说话，她也不搭理我，还不让我讲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听了他的叙述，孟鹤堂哭笑不得，觉得自己真是操心的命，哪有人把自己有好感的姑娘拼了命的撮合给自己兄弟的，真是他亲生的搭档，语重心长的道，“你啊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我就想问问你，你当时怎么想的啊，能跟她说那种话，人家姑娘心里怎么想的你不知道吗？航子，你的机灵都用在演出上了？”

    “我……”周九良的伶牙俐齿这会儿也都黔驴技穷了，想要为自己辩解几句，却发觉没什么作用，只得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一直觉得她就是个粉丝……而且……她喜欢的是您……”

    “……你想多了……”孟鹤堂猜到他就是这个心思，有点无奈，也为自己心酸，摇了摇头道，“航子，我对你说了好几次了，乔荞她喜欢的是你，可你不信啊。”

    以往自己说的话，周九良必然当真，也愿意听从，可面对感情，他却有些望而却步，怕是被乔荞最开始的粉丝滤镜给吓着了，倒也可以理解。

    他们最开始粉丝不多，偶尔几个，周九良和自己很珍惜这样的观众，提出任何要求都尽量满足，毕竟他们觉得，人家花钱来听自己的相声，奔着自己来的，签名合影也不是什么难事，能满足就满足，也算是有来有往。

    但逐渐的，随着他们名气渐长，粉丝们越来越多，从最初是单纯喜欢相声，喜欢听戏，喜欢曲艺，变成了喜欢追星，喜欢要签名，喜欢合影，有些，甚至不是观众，不喜欢相声，对曲艺没有兴趣，他们喜欢的，是追随明星的那种感觉，是炫耀自己拥有合影的优越感，甚至将他们的亲笔

    签名售卖出去，谋取利益。

    黑子无处不在，最初的善意和开心逐渐变得小心翼翼，到了最后，避而不及。

    当周九良被一群狂热的粉丝，也或许不是粉丝堵在路边无处可逃的时候，孟鹤堂就知道，他的冷

    淡将逐渐从舞台延伸到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