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臻的后背顶住沙发靠背,面前是陆嘉人近在咫尺的脸,她不知何时已经跨坐在她腿上,那顶珍珠发冠松开了,长发纷扬四散,有几缕甚至直接落在甄臻脸上,清香缭绕。
视线里是那张鲜妍的红唇,微微张开,又阖上,喘息着想平复呼吸。
甄臻下意识向后仰头,想避开这过于危险的距离,那双唇却忽然贴近了。
唇间的热意像块一触即化的棉花糖,甄臻脑海中轰然震颤,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她身体紧绷着,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栗,而两只手腕还被陆嘉人紧紧抓住压在座椅上,没法再像上次那样阻挡她。
其实如果她还能稍微分出半丝清明,就会察觉到陆嘉人握她的手根本无法用力,受伤的那只左手更是颤抖得一塌糊涂,她只要略加挣扎,就能从这微不足道的桎梏中逃脱出来。
陆嘉人心跳轰鸣,在触到那双唇的瞬间就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只余下唇间滚烫而令人心惊肉跳的悸动。她不知该怎样处理接下来的局面,只能盲目的、像小狗般来回蹭着甄臻。
每亲一下,那种剧烈的心跳声就放大一分,只是这样简单地厮磨,却令人迷恋,情不自禁想要渴求更多。
两个人的呼吸变得愈加急促,忽然间,一阵嗡鸣电话铃音响起,打破满室滚烫的旖旎。
率先反应过来的人是甄臻,她深深吸了口气,将手臂抽出来,艰难地够到刚才滑落在沙发上的那支手机。
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她朝陆嘉人望了一眼:“是妈妈。”
陆夫人显然不知道自己这通来电的时机是如此凑巧,她在电话中告诉甄臻,自己已经抵达机场,明天会来参加甄家的小家宴。
按照惯例,甄老爷子的寿宴一连举办三天,第一天是公司福利会,集团所有员工都可以参加的自助餐会及抽奖活动;第二天是各界亲朋的大寿宴,也就是今晚溪山别馆的这场宴会;直到第三天才是亲近的家人小聚。
电话那头的通话仍在继续,陆嘉人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动,她将头枕在甄臻肩上,听着母亲那端肃又略显陌生的声音。
“嘉人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她听到母亲说道,“你替我转告她明天要准时出席,你们府上的大日子,她这个人冒冒失失的,我就怕她表现不够得体、没有分寸……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总是这么不像样……”
她絮絮地说着话,甄臻耐心听着,突然感觉到陆嘉人埋在自己肩上的脑袋好像动了动,她分出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声音放低了些。
等挂断电话,怀里的人果然睡着了,她像只小动物般把头枕在甄臻颈窝处,右手环住她脖颈,打着绷带的左手则乖乖放在小腹前,显然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