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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量?”

    “好。”

    但是守宫这种小东西怎么可能被这么轻易找到,何况她家皮蛋还是黑色的,钻到那个小角落简直是无迹可寻。就这么一晚上,俩人都要么趴在地上,要么翻箱倒柜找皮蛋,但这个小祖宗不知道怎么藏的,别说它了,家里干净的连只虫子都看不到。

    “睡觉吧,明天再找。”

    指针已经过了凌晨一点,向喻秋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半推半哄着这个室友睡觉,人上了年纪就熬不动了。

    回头却见郝书尧抱着枕头被子往楼下走:“我能……跟你睡吗?”

    “嗯……要不你睡我屋我睡客厅?”

    “不行!”极快的回应,声音也不受控制的飙高了,似乎觉得不太好,郝书尧低头沉思一会儿,又解释道:“万一它爬到你的屋,我……我也不敢捉它,所以我跟你一起睡,这样安全一点。”

    “但是……”

    “我睡地毯,不,我会睡得离你远一点的,行吗?”郝书尧本来说睡地毯,但转念一想,地毯岂不是更危险吗?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我今天没洗过澡,没事吗?”

    “嗯,没事。”

    “那来吧,我们早睡早起,说好了还要去逛街的。”向喻秋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椰奶也招呼了进来,关了灯躺在床上。

    可是人到了床上,却又不怎么困了。两人之间都快隔了一条楚河汉界了,但向喻秋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仰躺着,看着小羊一只接一只从眼前跳过。

    不一会儿,身侧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这个因为一只小守宫就整晚神经紧绷的人居然能在她床上安然入睡,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信任她,所以不会喝酒的人会喝到酩酊大醉;信任她,所以会把自己的狗交给她带;信任她,所以接受99朵玫瑰只是误会这件事。

    她记得郝书尧说过,不想把朋友当成垃圾桶,所以才什么都不说。但她却想让她说出来,不是为了维护自己乐于倾听的形象,而是不想再看她那副颓然的样子。

    很多个晚上,她回房间还未睡着,总能听到楼上房间传来她与家人打电话的争执声。

    从那几通电话,她理清了郝书尧家里的情况:那是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她每月赚的钱,几乎全都到了母亲的帐上,偶有的积蓄,也被时不时地讨要。这也解释了她为什么只开不到十万的轿车。

    不清楚对她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也不清楚从什么时候开始,总会注意到这人失落不已的表情,所以经常说些不着调的话逗她笑。

    可能好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吧?

    “哎——”

    向喻秋叹了口气,从第106只羊继续数下去。

    谁知道半夜,本来已经好完全了的腿又不争气地疼了起来,不过这次好像只是单纯抽筋。但她抱着腿又不敢出声,生怕吵醒了身旁熟睡的人,只得慢慢坐起身,小心翼翼揉搓着,但丝毫不见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