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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没有机会再讲了。
就如当初,我们彼此吸引,自然默契地便在一起了,谁也不在意那句。
这会儿,我们无奈地分开了,连一句正式的告别也没有,我却不能接受这样的无疾而终。
我联系不到她,等不到她。
不知是冯雪梅不让,还是她的心,不让了。
没有答案。
连毕业季都过了,当初玩笑着说拿那块金牌开挂赚很多钱,是真的,我真那么打算来着。
可惜,可笑。
我一路参加各种比赛,连怎么拿到这块金牌,都是因为她。
而结局,却是我自己,凭着怀里揣的这块牌子,离这个伤心之地,远远的,越远越好。
曾经犹豫着没有亲口告诉过她的那个米国offer,我终归是接受了。
这12年来,大约独自回来过五六回。
我凭着所知无几的信息,寻觅乔的踪迹。总想着,远远地看上一会儿,也是心甘情愿,知足了。
但不是每一回都能碰见。
两年前的那回,离开乔,满十年。
我飞回南城,买了一套海边的房子,算是兑现年少时天真无邪的憧憬。
房子挺大的,离海不远,我站在偌大的卧室里,望着那海鸥低飞长鸣着,回旋两圈,逐渐飞远,有些劲道的海风灌进窗户,愈发显得这处空落苍凉。
这个愿望,也许从始至终,只被我一个人记着,小心珍藏罢了。
那一天,我独自曲坐在素白的大床上,很久,直至夜的终章完全落幕——强忍了十年的泪,才缓缓如平静的河流,淌下来。
没有什么爱情是真正的至死不渝,没有什么伤痛是真正的刻骨铭心。
没有谁,会因为失去一个人,而真的活不下去。
我终是选择将这份感情放下,掩埋进时间的沙土里,随风飘散。
不过,我还是从南城回了趟C市。
没等来乔的身影,却不巧在半路上撞见了冯雪梅。
纵使那么多年不见,怕是我化成灰她都认得,她的眼神闪过一丝惊异和恐惧。
我想选择视而不见,擦肩而过,但她不。
她抓住了我的小臂,力道有些狠厉,语气是克制:“听说你去了米国,怎么突然回来了?乔乔知道吗?”
我嗤笑一声,她盯我盯得可真紧,我还哪敢让乔知道,况且……
“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乔乔现在已经结婚了,刚怀了孕。她过得不错,也没再提起你。阿姨奉劝你几句,那时候你们还小,犯了错倒也说得过去,你现在最好离她远远的,别再打扰她了。”
冯雪梅低沉着说了一串,重点强调了“离她远远的”。
我缓缓挥下她紧抓着我的手,只道:“阿姨,你抓疼我了。”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