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里面传来秦叶漓没有温度的声音。
梁秋挂着讨好的笑容,走到秦叶漓跟前,轻轻端起咖啡杯:“叶漓,这是你喜欢的曼特宁,我亲手磨的。”
秦叶漓既没接受也没拒绝,敷衍地掀起眼睫,面无表情地觑一眼,又低头埋入文件中。
梁秋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行,就这样尴尬地悬在半空。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气氛沉闷得很,让人喘不过气。
不过,梁秋最是能屈能伸,心思也最缜密,专挑秦叶漓喜欢听的说:“叶漓啊,再过一个月就到若韵生日,每年她都会陪我吃顿饭,这次我想在家里做,就咱们三个,一家人简简单单吃顿家常饭,你说好不好?”
这一家人三个字显然成功取悦了秦叶漓。
她终于从文件中抬头,缓缓抬起手臂,接过她手里的咖啡杯,啜饮一口:“公司的事就已经够我操心的了,家里的事……还是你做主吧。”
梁秋心中狂喜,面上却未显露半分:“那我吩咐张嫂去准备准备。”
秦叶漓淡淡地唔一声,在梁秋转身时又把她叫住,从抽屉中拿出一整套和田玉首饰,递到她面前:“我听张嫂说你最近头风病又犯了?这套首饰是去年我在深行拍下的,听说玉能养人,拿去戴吧。”
透过书房墙壁上琉璃灯的暖光,能看到和田玉极强的油脂感,温润而恰当好处的光泽。
一看就是上等货。
梁秋喜笑颜开,一叠声道谢,一直到出门还在谄媚地给秦叶漓鞠躬。
秦叶漓的笑容一直持续到梁秋关上门,然后她唇边的弧度逐渐向下,最后趋于一条木然的直线。
这个老女人,还是跟十几年前一样贪得无厌。
要不是她不知廉耻地介入她的家庭,妈妈兴许还能撑两年。
秦叶漓看着梁秋的背影,思绪一点点飘远……
彼时,秦放的正室太太还在世,只是她从小身体虚弱,在生育秦叶漓时又大伤元气,全靠名贵药物吊着,跟死人之间也就差一口气罢了。
秦放唯一的女儿秦叶漓,对梁秋这个破坏父母感情的小三厌恶至极,她不允许梁秋进秦公馆,脏了妈妈亲手设计的宅邸。
秦放是出了名的女儿奴,不得已只能把梁秋安置在外边的别墅里。
直到有一天,秦叶漓遇见来天海市问妈妈借钱的林若韵。
秦叶漓到现在都还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若韵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