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韵呼吸一滞。

    她缓缓低下头，这个角度能清晰地看见关颖寒眼里斑斑块块的血丝，她心疼地皱眉：“你……你到底几天没睡觉了？”

    “你昏迷后我就没睡……”

    关颖寒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体，目光颤抖地箍住若韵，执拗地要一个回答：“若韵，分一点点爱给关颖寒，一点点就好……可以吗？”

    林若韵咬了咬唇，凶恶地瞪她：“骗子！”

    “对不起！”关颖寒坐起身贴近她，哽着音不断道歉：“若韵……对不起……”

    林若韵心里早已软成泥，嘴巴却一点不肯松：“你不要以为说两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你呀，一上来就骗我，我凭什么要跟你好。”

    关颖寒从背后缠上来，将她扣紧：“你说……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我一定会照做。”

    林若韵转身，伸手拽住她衬衫的衣领，指尖灵活地一转一捏，解开她锁骨最上面的纽扣，蓦的勾住，用力拉低，把她扯到自己眼前。

    “奶糖是奶糖，关颖寒是关颖寒，你想要老婆，就得自己哄，看你能不能把我哄好，我再决定要不要你。”

    关颖寒垂下长睫，像是在思考什么，林若韵头略略凑近，正想问她有没有想好怎么哄老婆，忽觉得眼前一阵旋转，若韵轻哼一声，感觉到后颈传来一片酥麻。

    林若韵颤颤地拽住她的衣角，低声娇斥：“关颖寒，你到底会不会哄Omega？你再这样，信不信我真的把你撵出去。”

    “若韵，我没办法哄你了……”

    不知怎么，关颖寒忽然脱力似的往她颈窝一埋，鼻音沉闷，指尖掐进沙发边缘，声音里夹杂着懊恼：“我……我释放不出信息素，试了好几次，还是不行……”

    小崽子撑起身，垂眸看着林若韵，眉眼间一片暗沉，她哑声说：“若韵，我以后……以后再不能标记你了……”

    林若韵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头，但一对上小崽子乌乌暗暗的眼睛，心口便拧了起来，哪还有心思细品她的话。

    她伸手环抱住关颖寒，在她背上温柔地轻抚：“你别着急……别急，现在麻醉剂药效还没过嘛……会好的……明天醒来就好了。”

    关颖寒撩起眼帘，水汪汪地瞅着她：“可是……明天我就要走了……”

    林若韵一颗心被她那个眼神绞得发疼，止不住为她放软放柔：“你要是喜欢……那就留下，想住多久都可以。”

    话音落下的一秒，关颖寒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脸色倏然间雨过天晴。

    林若韵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怔怔地看着她优哉游哉地转进房间，又优哉游哉地转回沙发，手里多了一个指甲剪。

    修长的手指捏住刀柄，一根一根，将十个手指修剪得圆润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