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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写曲子时,她有很多地方不明白,是母亲一点一点把技巧教给她的。

    她喜欢母亲听她曲子时的笑容——骄傲又欣慰。

    “杨教授,你现在做的是自己热爱的事情吗?”陈念恩问。

    陈念恩心里其实有答案,年纪轻轻就在这个领域有所成就的,不仅是因为实力,更因为热爱。

    杨筝略抬眼眸,看着对面的建筑:“我说不上热爱吧。我父母都喜欢文博,陪着我长大的爷爷是这方面的专家,从小受了他们的熏陶,长大了就走了这条路。”

    杨筝说:“我最大的理想是在马路的转角处开个小书店,一个人坐在店里看书。”

    那晚她们聊了很多,大多数时间,杨筝都在倾听。

    从陈念恩不经意的言语里,杨筝看到了一个从小乐天,受过良好教育,教养良好,人格健全的小姑娘的形象。

    陈念恩也没想到,这么优秀的杨筝,居然有这么多平凡的梦想。

    倾诉在不知不觉间拉近了她们的距离。

    ……

    惬意周末时光转瞬即逝。杨筝跟学生们又不得不告别温馨的小旅馆忍受着颠簸前往兰娄文化遗址。

    离开时,杨筝和陈念恩坐在一起。

    太阳还是那么毒辣,汗水顺着面部的线条滚落到泥土地里转瞬即逝,杨筝仿佛能听见细微的“滋啦”声。

    男副教授人到中年有些发福,汗流地特别凶。杨筝远远能看见他身上蒸腾的汗气,好似热得快要挥发了。

    这个天,杨筝根本不能忍受身上的粘腻。她跟管理人员沟通了一下,租来了一辆五菱宏光,每天载着一车女生慢悠悠地到下边的村落。

    这一周用不着“挖线”了,每个人都在被分配的土地里清理文物。

    清理出来的以残破的陶片居多,也有大批随葬玉器出土。

    考古其实很考验耐力和身体素质。文物出土的那一时刻确实很激动人心,但长时间的枯燥清理很是乏味。毒辣的太阳下保持弯腰低头的动作几个小时,再抬头,想要站起身都会觉得眼前发黑,脚底发软。

    之后,上工时间改成了清晨五点到上午九点以及下午三点到五点。

    时间更紧迫了,任务却没减轻。一行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忙。

    到了夜里,好几个女生偷偷在被窝里抹眼泪,早上对着镜子里黑了不止一个色度的皮肤叹气。

    与世隔绝的这些天里,杨筝只接到了两个电话。

    一个是妈妈打来问平安的,另一个是沈自山打来通知《回溯》拍摄的。

    杨筝实在是没有精力在劝诫沈自山什么了,这个结果她早就料到了。沈自山交代好了又跟杨筝闲聊了句几句才挂断了电话。

    学生们苦中作乐,调笑聊天。

    杨筝听着他们闲聊,偶尔也会被几个“活宝”逗笑,但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减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