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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答非所问,但他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本来已经有了作为污渍的自知之明,没想到收获一点意外之喜,膨化食品的糖浆融化在舌尖,甜得发腻,他却觉得还不够,想品尝更多,比如迟曜嘴里的。

    对方却飞快推开了他,骂了句“土包子”,然后拿出震动不停的手机,匆匆看了一眼。

    冯路易瞥到了,是没有备注的闹钟,然后迟曜起身,要去卫生间。

    每天他都需要注射一支抑制剂,才能保证信息素百分百不外溢,今天的电影不在计划内。

    冯路易配合地往里收了收脚,让他过去,然而腿长摆在那里,迟曜还是得从他膝盖上方跨过去。

    偏偏影片放到一幕紧张的追逐戏,动感座椅配合得大幅摇摆起来,他被前座椅背推坐到了冯路易身上,迟曜几乎是光速弹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快步奔向放映厅出口。

    商城的卫生间除了男女外,还很人性化地区分了第二性别。

    迟曜警惕地确认四周没什么人后,才在自动贩售机前买了一支Omega抑制剂,还要撕掉外壳标签后,才放心踏进了标有Alpha字样的门。

    锁上隔间,他开始注射抑制剂,药物里含有的镇定成分让他放松下来,接了个外婆的电话,那边连声指责他怎么仪式没做完就走了,多不吉利啊,迟曜顺嘴贫了一句“那就让主惩罚我吧”,下一秒,卫生间的灯突然全部暗了下来。

    狭小的隔间变成了一个黑暗密闭的牢笼。

    几乎是一瞬间,上次困在浴缸里的那种脱力感又涌了上来。

    手机和抑制剂双双掉落,迟曜自己也瘫软着双腿坐在地上,明明竭尽全力呼吸,但还是觉得缺氧。

    电话还没挂,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对幽闭空间的恐惧让他连拿起几尺外的手机都难以做到,那边的外婆唠叨了几句老生常谈,迟迟没等到回应,嘀咕着,“这孩子真是的,说几句就不爱听了。”

    他在心里渴求着电话不要挂断。

    然而手机屏幕还是暗了下来。

    四周很安静。

    除了外面洗手间忘记关紧的水龙头,正滴答作响,水滴落在瓷砖上,清脆冷冽。

    他好像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阴雨连绵的清晨,久受病痛折磨和爱人背叛双重打击的母亲一改萎靡不振的模样,对他温柔地说道:“曜曜,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不想去幼儿园的迟曜欣然答应,然后母亲让他走进衣柜里,倒数100个数然后就出来找她。

    他照做了,然而数到100以后,他发现,柜门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