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亘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忙打了个哈哈：“说起来也是，那时候太小了，现在很好，很好，祝福你们，这杯我先干啦。”说完，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

    文明和沐阳也勉强陪了一杯。

    王亘是何等聪明的人，知道自己说错话之后，便再也不把话题往这两个人身上引，一会儿抱怨自己工作太忙，一会儿吹嘘自己电脑技术高，好在吃的也差不多了。

    饭局结束，文明、沐阳和王亘在餐厅前分了手，王亘朝公司小跑而去。

    文明开着车，沐阳在旁边沉默着，车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

    等红灯的时候，文明看了沐阳一眼，发现沐阳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心里一紧，伸手抚上了沐阳的手背。

    沐阳抬起头。

    “别逼自己。”文明柔声说道：“什么时候想好了什么时候再说，不想说也没关系，重要的是当下。”

    沐阳被握住的手轻轻颤了一下，她看着文明的眼睛，微微点了下头。

    文明将车子停在沐阳家楼下。

    “回家吧，车子明天给你开过来。”文明替沐阳解开安全带。

    就在她想收回手的时候，沐阳却一把握紧了她的手。

    “我……有话和你说。”

    月色照进车窗，文明看着外面的小路，不由地想起初中背过的诗句：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沐阳拉着文明的手，盯着自己的靴子，良久开口道：“其实初中的时候我也喜欢你，你告白的时候，我又怎么会不想答应。”

    文明感觉自己一瞬间浑身发热，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沐阳。

    “但你……不了解我爸妈吧。”

    文明有些疑惑，仔细想想，好像的确没见过沐阳的父母，但听说过好像是企业家，倒是自己邀请沐阳去过家里，也和自己爸妈吃过饭。

    “我爸妈对我来说就像陌生人一样。我其实是在沪城出生的，但很小的时候就随爸妈一起去了嘉北，印象中，他们从来没有管过我，也没有和我说过知冷暖的话，总是忙于工作，我每天由保姆带着，和他们几乎是零交流，因此我也成了一个性格孤僻的人，只知道学习。”

    “而且他们的工作好像非常神秘，我曾经因为进过一次我爸爸的书房，就遭到了他的一顿毒打，从那时起我们的关系愈加生疏，我的内心也变得更加封闭。”

    沐阳转过头看向文明，流着泪轻笑道：“但是初中我遇到了你，你那么阳光，那么温暖，并且愿意和我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我才变得正常，是你教会了我社交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