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人家就把钥匙放在桌上走了。
谢知遥折腾了一下午,也没见满意,最后走还是因为许淮安下了课问了一句她在哪里,她才回过神发现已经快六点钟了,于是只能把那一张张废了的画稿收拾好,再拿起钥匙锁了门。
许淮安在楼底下等了一会儿,她刚下课,手里还拿着高数的书,结果听到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女朋友一脸垂头丧气地从楼梯上走下来。
“怎么这幅样子?”
谢知遥垂着脑袋,抬眼看见她立马张开手扑进了她怀里。
“呜——”
许淮安给她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护住她的腰,追问道:“到底怎么了?”
“没,就是画了一下午画我好累啊……”谢知遥双手环住她的脖子,用力在柔软的衣料上蹭了几下嘟囔说,“而且画到最后我都觉得我画的什么垃圾哦……”
尤其是跟顾新词的那一张速写出来的一对比,简直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虽然她也忘了,就算是真正美院的学生站在这里画一样的东西,估计在顾新词眼里也就是整齐那么一点的垃圾而已。
反正都是垃圾,没区别。
许淮安摸了摸她的脑袋,犹豫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于是小声说:“没事,下次肯定比现在好,不过……你上的不是西方美术史吗?”
这节课要进美术室吗?
“是啊……”谢知遥抬起头,仍旧没撒手,就着这个姿势给她讲了一遍经过,最后还不忘继续倒苦水,“原来还觉得我画的还行,现在……唉。”
“那不一样,她是老师啊。”许淮安抿了下唇,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嘴角,结果自己先脸红了,只能转移话题欲盖弥彰,“你饿不饿?”
谢知遥眼睛弯起来,拉着她再亲了一下,这才说:“饿,我们去吃饭吧。”
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
九月底昼夜平分,这个点天已经慢慢暗下来了,风吹得广玉兰沙沙作响,秋风似乎还卷带过来不知名的月桂香。
顾新词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面,看着楼底下的两个女孩子手牵着手慢慢走远,眼底神色有些晦暗不明。
光线一点点暗下来,办公室没亮灯,女人伫立在窗边,背脊挺直,恍若静默站立着的雕像。
北操场那边似乎随着时间的流逝传来了男生们打篮球的呼喊声。
她终于在长久的沉默之后缓慢地转过身,伸手拿起了桌边的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
“喂,叶教授吗?我想向您问一个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