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慷不慷慨的不是为了你,只是……”她故意拉长声音试探许易笙的反应:“头部受了伤的人不知道能不能经受得起长途颠簸呢?”
许易笙看向陈妍华,即使脸色苍白也掩盖不住美丽精致的脸上露着看似单纯的笑容,任何一个不了解她的人一定会被她天真的微笑和无辜的眼神骗得团团转。
“无需操心,你该回房了。”
许易笙的态度冰冷又坚定,陈妍华也不自讨没趣,毕竟对峙下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电动轮椅带着她回了房间,没有开灯,楼层较高,周围高层建筑的光透过玻璃投映在屋里所以倒也不黑。
陈妍华离开轮椅走到窗前,看着迷人眼的灯火辉煌,听不见的人声鼎沸,碰不到的满天星辰,那是她们曾经向往的生活,可是现在却一点一点不受控制不可挽回的脱离轨道。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又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这比商海中的共赢互惠、尔虞我诈还要复杂,没有人教给她失去的应该怎样挽回,她听到更多的是得不到的就一损俱损。
手机放在桌子上闪着诱惑的寒光,终于,心中的欲望化成她手中的利器,刺向身边每一个人。
另一边,深夜收到消息的人整理着电脑中的照片,按下确认按键,打印机在“吭哧吭哧”的工作着,一张张照片随着机械的声音落下,被装进信封里。
太阳每一天都是新的,小时候,晏承欢不爱上学的时候,晏爸爸总是对她说:走呀!我们去和今天的太阳打招呼,告诉它今天也你见到的也是一个新的晏欢欢。
她要回家去给晏妈妈拿一些换洗的衣服,几乎一夜没合眼的晏承欢踏出住院部的大楼的那一刻,温暖又刺眼的阳光像是一股穿透身体的力量一样戳进了她的心里,顿时寒意四起。
她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低头盯着手心里的四个硬币出了神,那是她出来之前,她妈妈扔在被子上让她坐公交的钱,其中有一个硬币滚下了床,她跪在地上找了好久才找到。
乞讨的老人端着一个铁腕哆哆嗦嗦的朝路边的人小心的询问能否给点施舍。晏承欢握紧了硬币藏起来,别过头去当作看不到,现在的她就离无家可归差一个伸手的距离。
她问天,她自私吗?问地,这样做可以吗?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去可怜别人?
回家的路上幸好没有碰见什么熟人,晏承欢灰溜溜的一口气跑回家,按照晏妈妈的吩咐准备着东西,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心里猛的一紧,悄声走到门口,通过猫眼看出去,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独居的警觉让她按耐住冲动在猫眼中仔细观察。过了一会儿对门邻居开门出来,在门口放了一包垃圾,这让她放松下来。
开门之后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放在地上的纸袋引起了她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