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说:“不是你们说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对话吗?我的条件和筹码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门外有人的影子走过。
朱文斌端起纸杯喝水,沉默了片刻。
孙跃然点了点烟头,看向窗外,抖腿的动作渐渐停下。
季天拉上窗帘,关好门,开灯。
灯下,朱文斌的面色逐渐凝重。他和孙跃然意识到,虽然条件开得不知天高地厚,但季天是认真的,且以KL目前青黄不接的情况,如果损失季天,那么明年可能连锅都开不了。
“放心,比赛我会认真打,退役也不是我的本意。”季天说,“我其实非常希望能和KL续约合同,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KL真的已经到变革的关键时期,我必须站出来表态。”
朱文斌说:“你有没有试过先和金教练沟通?”
季天说:“沟通了,沟通无效,他有私心。”
孙跃然说:“还有一个问题你没说清楚。”
季天说:“什么?”
孙跃然说:“如果夏凉不愿意呢?抛开ART给他的薪酬待遇不说,可不是谁都喜欢走回头路的。”
季天说:“只要前面几个条件达到,他会愿意的。”
朱文斌说:“时初知道你找我们谈话吗?”
季天说:“不知道,而且本来我打算等比赛结束再说,是你们先找的我。”
朱文斌不着痕迹地叹气。
走廊不时有行李箱轮子从地面滑过的声音传来。
电梯的门开与关、服务员敲门清扫等等的动静全都清晰可辨。
他们无话可说了。
“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背后的关系复杂,不是我一天两天可以给答复的。”朱文斌说,“但既然你把话说明白了,那我一定转达。”
季天伸出手:“好,没事的话我回去整理东西了。”
朱文斌怔了一下,才明白季天是要和自己握手。他握住季天的手,又才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的手,温热干爽,比他自己的这双冰凉出汗的手老道多了。
“仁川见。”
?
ART和SKY的队员被安排在半决赛前一天的上午进入场馆熟悉环境。
仁川文鹤体育场形似船帆和桅杆的顶棚与大地的线条交错,从观众席沿着过道走向场中央的舞台,就像水手站在甲板眺望远处从地平线驶来的小船渐渐清晰。
夏凉坐在二楼,趴在栏杆上,把双手拢在嘴边,朝西海岸的方向发出一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