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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的瞬间,房间里只剩下温年和沈淮景。

    温年看了看紧闭的门,又看了看沈淮景,又问了一遍:“你要走了吗。”

    时间仿佛和几年前那个傍晚重叠,沈淮景怔了下。

    那时似乎也是这个时候。

    路边街灯已经亮起,但仍有没落干净的余晖。

    然后他也听到了那人问他:“你要走了吗。”

    “这次不走。”沈淮景一步一步朝他走过来。

    温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我本来想带你去校门口看看月季的。”

    声音很轻,好像有点不高兴,但似乎又在那句“这次不走”中找到了安慰,于是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温年也不等沈淮景的回答,自顾自起身,还没踏到地面,就被人半抱着放回了床尾。

    沈淮景声音带着无奈:“地上凉,穿拖鞋。”

    说完,俯身给他套上拖鞋。

    温年一脚踢开:“热。”

    “热是因为喝了酒。”沈淮景虚握着他的脚踝,极有耐心地替他把鞋穿好。

    看着他有些烧红的脸,沈淮景低声问:“要不要喝水?”

    温年:“不要。”

    温年注意力似乎还停在自己的脚踝和拖鞋上。

    沈淮景笑了下:“那要什么。”

    温年像是思考了很久:“月季。”

    沈淮景:“好。”

    “还有什么。”沈淮景又问。

    不知道是沈淮景那句“这次不走”,还是酒的后劲蒸腾,温年思考的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开始想得有些费劲了。

    “口罩。”他说。

    “我感冒了。”

    “咳嗽。”

    “会传染给你。”

    沈淮景心口微微一震,又觉得有些好笑。

    醉成这样还记得。

    怪不得那天他进阶梯教室的时候,这人第一件事就是把口罩戴上。

    “感冒好了,不传染了。”沈淮景轻声说。

    醉意上涌,温年明显已经有些坐不住,沈淮景沉默片刻,还是打横将人抱了起来,调整了一下位置:“想吃解酒药还是想睡觉?”

    温年:“想——”

    沈淮景似是知道他要什么,笑了:“不准要月季。”

    再想下去,都不用睡了。

    温年抿了抿嘴。

    他眼眸半垂,看着沈淮景的手,良久:“这次没有‘下次见’了吗。”

    沈淮景一早便注意到温年的视线,知道他等的不是那句“下次见”,而是……

    他伸手,就像那次一样,在他的额头很轻地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