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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年原本没什么睡意,可不知是床头的香薰有助眠功效,还是知道沈淮景在这里,在床边坐着坐着,意识竟有些飘忽起来。

    等沈淮景出来的时候,温年已经侧躺在床上。

    半张脸陷在白色高枕里,额前乌发凌散,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他没睡着,拿着手机,半阖着眼,正在调闹钟。

    沈淮景走过去,把他的闹钟从7点调到了7点40。

    “40太晚了,我7点起,你迟点,”温年说,“我不吵你。”

    4点多他不用闹钟可以起,算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潜意识里知道那个时间点有事,自然而然就醒了,但回笼觉意识总是浑沌,他不确定能不能起得来。

    “40起时间很够,”沈淮景把手机锁屏,放在床头,“好好睡。”

    床头灯落下绵长细密的暖黄光线,随后慢慢熄灭。

    黎明的海中岛屿听不到一点人声,海浪声也远了,唯一落耳的,只有渔船厚重悠扬的鸣笛,一两声之后,也随着海浪渐行渐远。

    床边陷下去一块,温年感受到沈淮景的温度。

    哪怕隔着一点距离,他还是觉得那温度贴着脊背的位置一点一点攀援上来。

    贴在枕头上的手指轻蜷,温年浅浅吸了一口气,忽地转了个身。

    两人面对着面。

    他听见沈淮景轻笑了一声。

    黑暗中,两人的呼吸缠得很近。

    “不给个晚安吻么。”

    温年指尖在掌心一攥,片刻后,说:“现在已经早上了。”

    沈淮景从善如流:“早安吻也行。”

    “有么。”沈淮景莞尔。

    “没……”温年张了张口,最终没说出来。

    脑海中仿佛积了漫天的云,压得他心跳如鼓。

    暧昧和沉默交缠并生。

    沈淮景笑了下,忽地开口:“接过吻么。”

    声音低如深夜呓语。

    所有思绪顿住。

    漫天雷云就在这一刻破了道口子。

    于是电闪雷鸣,滂沱而来。

    他记得沈淮景从出道到现在,接的都是主流向电影,好像…也没拍过吻戏。

    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温年说:“……你也没有。”

    一片漆黑中,温年感受到沈淮景呼吸很短促地滞了下,随即低笑,带着胸腔都有些微震:“是,我也没有。”

    “不过现在有了。”

    温年还有点懵,后颈已经被沈淮景用掌覆住,带着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的力度,往他的方向一带。

    他被沈淮景圈在怀里,有些费劲地仰着头,鼻尖、唇齿间都是那人的气息。

    吻得最凶的时候,覆在后颈的手掌却又忽地卸了力气,安抚似的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