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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老师。”沈淮景忽然喊了一声。

    “嗯?”

    “别这么看我。”

    “我……”

    “影响我开车了。”

    温年不说话了,下意识端直了一下脊背, 明白过沈淮景刚刚话中的意思后, 极慢地撇过头去。

    沈淮景笑了下,那声轻笑在这不大的车厢里漾开, 温年把头偏地更低,闭上眼睛。

    沈淮景车开得很稳,温年睡得最浅的时候,几度“飚”到三十迈。

    回到别墅,夜已经很深。

    温年在车上睡了一觉,又被连亲带哄喝下半杯蜂蜜水,再浓重的睡意都消弥干净。

    沈淮景洗完澡出来,床铺还残留着体温,却没有人。

    他习以为常,端着半杯温着的蜂蜜水下楼,在小鱼池旁见到了男朋友。

    温年正往那个陶缸上贴福字,就是那个从元州乐园带回来的“福”字。

    不知怎的,沈淮景忽地就顿住脚步,倚着楼梯,站在最下层看他。

    万人烟火中都不甚明晰的“新年”气息,在这一刻,琅琅挤满屋子。

    “福”字是无纺布做的,料子细软,粘了几层胶才把边角粘牢。

    温年之前就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把边角检查了一遍,确定贴牢之后,随口问了一句:“有贴歪吗。”

    “嗯。”

    温年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真贴歪了,封边的手一顿,这才回头。

    “之前我比对过位置了,还贴歪了吗?”温年自我怀疑了一会儿,偏头询问沈淮景的意见,“是往哪边偏了,左还是右?”

    “左。”沈淮景淡声说。

    “过来,从这边看。”

    温年只好起身朝他走过去,然后发现被骗了。

    没歪,端正得很。

    沈老师把男朋友骗过来了也毫不心虚,哄着人把剩下的蜂蜜水喝完。

    喝完了,沈老师眼中往左偏的“福”字突然就正了。

    温年:“……”

    贴完福字,沈淮景接过他手上的空杯,又空出一只手去牵他:“贴完了?”

    “嗯。”

    “那该上楼睡觉了,温老师。”

    温年没动,站在原地。

    他看着那贴着“福”字的黑绿色陶缸好一会儿,说:“新年了,它们还没有名字。”

    温年看着他,沈淮景说:“那现在起。”

    “起什么?”温年问。

    沈淮景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还没说,被温年提前截断:“不能叫没花钱和不要钱。”

    “也不能叫小白和小红。”

    沈淮景轻笑出声。

    温年走到陶缸边,指着水下通体莹白的那条说:“先给它起。”

    这次,沈淮景回答地很快:“叫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