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陈浠受伤的事情有他一份责任,客观上可能没有,但主观上有。
最后温之信将她送回了家,甚至送进了家门,叮嘱她好好休息之后才离开。
不过好好休息是不可能了,这晚陈浠十分痛苦,疼痛与痒意比夏夜的蚊虫还烦人,心情躁郁得像有虫子在心头蠕动,直到天蒙蒙亮才堪堪睡着。
再醒来已是次日中午。
她家的门铃响了。
看到出现在家门口的温之信,陈浠错愕又莫名。
有什么事吗?她问。
氧化钙跑了出来,在他们俩脚边打圈。
温之信问:吃饭了吗?
还没。
正好,我也没吃。
说着温之信便开始脱鞋,作势要进屋,别提有多自然。
陈浠一头雾水,想将他挡住,可伤口的紧绷与疼痛正时刻提醒她不要剧烈运动。她思绪百转千回,最后统统化为一句硬邦邦的等一下,而后从柜子里拿了拖鞋出来,丢到温之信脚下。
客厅没开空调,有些闷热,还很杂乱。
温之信换上了她给的拖鞋,但并不合脚,双脚的后脚跟都在与地面亲密接触,看起来十分滑稽。
陈浠解释说:没有多的拖鞋,只有这个。
不知怎么,温之信似乎心情不错,说没事,就这样走进了厨房。
陈浠心烦意乱,跟进去想看他要做什么。
厨房里,温之信先是洗了个手,然后打开冰箱,又很快关上。
他问:你家一点菜都没有?
我一般外食,要不然就外卖。
温之信皱了皱眉,对她说:你坐着少走动,我去买点菜。
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陈浠感到不可思议,怀疑温之信才是在昨晚受了重伤需要检查脑子的人,哪有人突兀上门来做饭的。她说:温之信,没必要这样,我的伤和你没什么关系,我自己叫外卖就可以了,你还是回去吧。
废话少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他转身离开。
陈浠起无名火,朝他的背影冷冷道:做了我也不会吃的。
温之信充耳不闻,径直离去,还顺走了陈浠的备用钥匙。
没多久,温他提着两大袋东西回来,驾轻就熟地进了厨房。
陈浠就听见水声刀切声以及翻炒声,她抱着胸坐在沙发上,脸上冷酷,心中已然妥协。算了,温之信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她不吃亏,不过她终于发现温之信的耐性里面还带着死犟,说什么都不管用,认定的事便不再改,怪不得邢建林也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