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又睁开眼,僵硬道:干什么。
温之信一言不发,用行为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捏住陈浠的下巴,低下头,很克制地吻下来,渴望与不满在唇齿间卷起风暴,仿佛有一把火在不知名的地方燃烧,无端让人心悸。
许久后,他离开陈浠,微微俯身,将头埋在她的颈窝。
他说:邱明月联系过我,和我说了一些事情。
起初只是叙旧,但他们无旧可叙,唯一的联系便是陈浠,后来聊了聊这两年的状况,邱明月状似不经意,却很好地说明了陈浠没有出国的原因。他一面怀疑这是否是陈浠授意,一面又深知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温之信心情复杂,他想,陈浠是可以和他解释的,但她没有。
他询问前因后果,邱明月却不愿细讲,只是告诉他当初她求得陈浠原谅有多费劲,陈浠简直一点情分都不讲,好像她真的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可她只是毫无恶意地隐瞒了身份。
陈浠这个人原则性极强,又很没安全感,不出意外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如果你不喜欢她,不能将她的好坏照单全收,就不要招惹她。她对温之信说,但相反的,如果我的感觉没错,那你别把事情想得太复杂。所有的所有,都很简单。
邱明月言尽于此,至于温之信能不能领会,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窗外的天色一片暗沉,屋里却明亮,好像什么都无所遁形。
温之信问:那时候你想给我打电话吗?
陈浠默了默,说是。
她是想至少告诉他一声,她去不了了。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温之信笑笑,站直了。
身上的温度已经降下来,又是平日里那个温之信,看起来平静而温和,他缓缓说:陈浠,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但事事考虑这么多,真的快乐吗?
她快乐吗?
快乐,但不是时时刻刻都快乐。
陈浠相信考虑得事无巨细能省去很多麻烦,可在爱情这个命题上,似乎是彻底相反的,过去的理论丝毫行不通,她想无视想推开,烦恼反而越来越多。
她忍不住想,是温之信这个变量太大了。
这人仗着脸好看,总是举止惊人,又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叫人无从责怪,好可恨。
陈浠不肯承认自己落入低俗的暧昧陷阱,却又时时刻刻被撩动心弦。
可不承认又怎样,她心知肚明,是事情已经彻底不受她控制了,但除了愈加快速的心跳,与隐隐的迷茫,她好像并没有什么焦虑和恐慌。
陈浠喃喃着:那试试吧。
温之信愣了几秒: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