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漠起身装了杯冰水,几口下肚,待脑子清醒了些,才拨通他的电话。
李柏添今天到中山参加一个大学好友的婚宴,当年玩得好的那群人陆陆续续都已经结婚,有些二胎任务都已经完成了。李柏添作为唯一一个单身男士,理所当然地成为幸运的伴郎人选。
高智峰,你叫阿添做伴郎,唔惊距抢你风头?不只一个人这样打趣过。
怕条铁,距咁多年唔拍拖都唔知系咪转左性,家阵可能钟意男仔(怕个鬼,他这么多年不拍拖都不知道是不是转了性,现在可能喜欢男人)
李柏添对于这样的打趣往往不屑理会,算起今次,他已经是第三次当伴郎了,一次次见证身边好友走进围城,说毫无感触那是假的。
每每见到台上八尺高的老友哭成个泪人,他对婚姻的向往会多出几分。
但这种向往仅限于那一刻,当婚礼结束,回到平常生活,少了那种氛围渲染,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态度对于婚姻,他不期待,也不排斥。
婚姻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也不是调剂品。
他觉得最好的亲密关系是维持热恋,所以当每一任女友有想要进入婚姻的苗头时,他会立刻表明态度,并且把选择权交给女方。
当然,每一任都受不了他对婚姻的态度,于是干脆分手。
周漠的出现,让他有了久违的怦然心动,都说最有魅力的女人是她套个麻袋站在那里,给你一个眼神,你便疯狂想扒开麻袋去探索她身体的秘密。
周漠起初对他是有致命的性吸引力的,她在台上用勾人的眼神唱着哀怨的情歌,腮边的碎发被风吹起,优美的直角肩,性感的锁骨,白皙的肌肤,恰到好处的丰满,就连额角的汗珠也是诱人的那晚的她让他想起《纵横四海》里的钟楚红。
见多了木棉花的李柏添,那一刻被红玫瑰深深吸引。
所以今晚,在让好友准备花束时,他选了红玫瑰,好友笑他俗气,但他觉得红玫瑰莫名适合她。
头先我六婶同七姑婆过来问我你有无女朋友(刚刚我六婶跟七姑婆跑过来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当晚全场最忙的新郎哥高智峰找到他,连忙拉住他,笑得见牙不见眼:呐,呢滴系今晚噶卡片。(呐,这些是今晚的卡片。)
他将几张写了电话号码的卡片塞进李柏添的西服口袋:翻去一个个加下,睇下有无心动嘉宾。(回去一个个加一下,看看有没有心动嘉宾。)
痴线。李柏添笑骂。
唔知系咪因为我结左婚,我宜家真系唔忍心睇你孤家寡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结了婚,我现在真的不忍心看你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