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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斯杭抬眼望向那只被遗留在楼梯上的木盒,虽然浴在暖色的光线下,也无法避免地透着孤寂落寞。

    他收回了眼神, 看了一眼周乘安,发现周乘安也很不安, 他在盯着那个被留下来的木盒。

    显然,谁都不想自己是被留下的那个。

    顾斯杭摩挲着指腹,看向在分叉口站定的温时玉。

    顾斯杭头一次对节目组制定的规则感到烦躁, 让嘉宾故意在分叉口停留, 这吊的是观众的胃口吗?

    分明是在折磨他。

    尽管他对自己有信心, 也对温时玉对他的感情有信心,但在面临她选择的当下,还是会感到慌张。

    这种紧张感,在看到温时玉转向周乘安方向时,到达了巅峰。

    顾斯杭此时心如擂鼓,这么冷的冬夜,他竟觉得燥热难忍,胸腔里叫嚣着的东西仿佛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出。

    是温时玉没有迈出的步子阻止了他。

    她只是朝着周乘安的方向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对话,但顾斯杭很确定温时玉是在跟周乘安说抱歉。

    因为他看见温时玉下一秒就转了脚尖的朝向,踏着轻盈的步子向他走来。

    她每走一步,顾斯杭就听到自己的心跳咚咚同步,却又感觉心如羽毛轻盈。

    等温时玉在他面前停下,看着他的手轻笑了一声,他才留意到自己不知道何时攥紧了衣角,平整帅气的衬衫,因这一角褶皱,将他的紧张曝露于人前。

    他喉咙上下一滚,语气任谁都能听出来是松了一口气:你来了。

    温时玉把视线从被他抓皱的衬衫上挪开。

    死到临头了,她没想到自己还笑得出来。

    顾斯杭那么紧张也正常,刚才那场景,对于他这个赏金猎人来说,确实有几分到嘴边的鸭子要飞的意思。

    对最终结果没有把握后,她就不愿意最终选择的时间到来了。

    仿佛她不做选择,一切就不用结束,节目还会播,她也不用面对系统的抓马值结算,也不用死。

    但这不现实,因为这是现场直播,无论如何,都得进行下去。

    听到蓝牙耳机里节目组催进度,温时玉脸上的笑也淡了几分。

    自打她到他跟前,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的表情忽然暗了暗,他的心情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怎么了?顾斯杭问。

    温时玉却摇了摇头,把底部刻着自己名字的身份木盒递给顾斯杭:一起打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