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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珝听见祁砚旌的声音,一时间却动不了,他只能拿右手撑住冰凉的瓷砖,竭力转了一面,后腰抵在洗手台边缘,以扭曲的姿势仰视祁砚旌。

    “你怎么了?”祁砚旌走近两步。

    距离拉近了,许珝就更得费力地仰着脖子,才能和祁砚旌对视。

    许珝颤抖地呼吸着,声音很弱很小:“我……我有点不能动了,你扶我一下好吗?”

    他脸色煞白,眼睛却因为干呕而变得通红,看起来情况确实很不好。

    祁砚旌甚至觉得自己如果不赶快扶他,他或许会哭出来。

    他二话不说揽住许珝的肩,许珝却立刻痛得一抖,声音低得像咬碎了牙齿:“轻一点……”

    祁砚旌手瞬间僵住,等他缓了半晌,才敢慢慢向后移,扶住他的背,那里柔软的衬衫早已被冷汗彻底湿透。

    许珝左手无力地垂着,右手紧紧攥住祁砚旌肩头的西服,咬着嘴唇费劲地站直,脖颈上青色的血管脆弱得吓人。

    祁砚旌没有立刻放开他,低头看他后颈冷白的皮肤:“你伤还没好?”

    明明前几天吃饭的时候,他气色都好了很多。

    许珝还在发抖,声音很轻:“下雨会痛。”

    祁砚旌一顿,半扶着许珝不再说话了。

    许珝缓过来一阵,抵着祁砚旌的肩推开他,自己向后靠在洗手间雪白的瓷砖墙壁上。

    祁砚旌过了几秒才慢慢收回手。

    他打量着许珝的状态,试探开口:“医务室在楼上走廊右拐。”

    许珝摇了摇头:“不用看医生,我想回宿舍躺一会儿,后半场可以不去了吗,祁老师?”

    外面大雨倾盆,非但没有减小,反而像要愈演愈烈。

    祁砚旌说:“宿舍在另一栋楼,这么大雨你过不去。”

    许珝似乎连思维都变得迟缓了,被生理泪水凝成一簇簇的睫毛颤巍巍抖着:“有道理,那我还是看医生吧。”

    祁砚旌觉得他这个样子不一定有命自己走上去,心里蓦的生出一丝恻隐:“……不然我背你上去?”

    只是话音刚落就后悔了。

    只有一层楼的距离,许珝完全可以乘电梯,不需要他。

    但许珝笑了起来,脸色惨白却昳丽到极致,轻声说:“好呀。”

    他扶着墙壁眨眨眼:“祁老师你怎么这么好啊,我每次不舒服都会遇到你,你每次都愿意帮我……”

    “你怎么这么好啊……”

    一番轻轻软软的话直接将祁砚旌后悔的路堵死,他完全没办法不背他了。

    许珝额头抵在墙壁上,半阖着眼累极了似的,祁砚旌怕他摔倒,想扶一把,他睫毛却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沾了生理泪水的眼尾让许珝看起来很无辜,可他轻轻动了动右手,指向身旁的一块空地:

    “你蹲这儿吧。”

    已经提裤子准备在另一块空地蹲下的祁砚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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