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才不是为了关心大家有没有准备好,他只是非常好奇一件事。
这件事困扰了他整整三天。
昨晚甚至梦见了——梦见许珝后颈的小点就是被蛇咬的。
梦境甚赋予了他十分完整的前因后果:许珝如何去到一片广袤的森林,如何被悬在树上的青蛇咬到后颈,又是如何留下那两颗血痣一样鲜红欲滴的小点,全都无比真实。
梦里祁砚旌确定了真相,神清气爽畅快无比,可醒来却发现竟然是梦,心底又不可遏制地烦躁。
某种程度上说,祁砚旌是个相当富有好奇心和掌控欲的成年男性,无法忍受周围有模棱两可和无法把握的事物。
哪怕是许珝后颈的两个小点。
所以此刻,他很耐心地等待许珝。
待会吃完饭回排练室,他只需要稍微落后许珝一两步,离得近了一定能看清。
终于,许珝眉头紧皱地吃完最后一根菜,起身去放餐盘。
祁砚旌立刻跟在他后面。
虽然一直肖想别人的脖子听起来很奇怪,祁砚旌活了三十年也没做过这么离谱的事。但只要一眼,祁砚旌安慰自己,只要一眼就能确定,确定了就不会再有任何念想。
许珝走在前面,脊背挺拔背影清瘦。
祁砚旌往他纤长的脖颈看去,接着猛地一顿,神色立刻变得难以言说。
许珝,竟然穿了件高领!
整整一顿饭的功夫他竟然没发现许珝穿了件高领?!
祁砚旌喉间像哽了一口血,杵在原地动不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犯这种蠢。而即将突破的探索欲被拦腰折断,让他更加不耐。
现在要他把这股好奇压下去,明显不太现实。
“许珝。”祁砚旌甚至没有再思考,直接叫住他。
许珝回头,那双很漂亮的眼睛直直望过来。
“你脖子后面……”
“怎么了吗?”
祁砚旌十指收紧,“你脖子后面,有没有痣?”
“……啊?”
许珝脸色一变。
祁砚旌怎么突然问这个?
许珝心跳都开始加速,总不能祁砚旌是发现他换了个人想诈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