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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 当这双不太细腻、带着薄茧的手,放到许珝白嫩得异乎寻常的脖颈上时, 触感就很微妙。

    许珝的脖颈不单单只是白, 还很纤长柔韧, 有完美的曲线, 祁砚旌手掌覆上去,能感觉到他略低于自己的体温,和脉搏轻微的跳动。

    他手掌大, 稍微移动一点,许珝颈侧的脉搏就轻轻撞击他的掌心, 这种带着鲜活生命力的跳动,却莫名其妙将许珝显得更加脆弱。

    许珝不是第一次被祁砚旌捏住脖子了, 但总是无法适应,不论是他的体温还是粗粝的指腹,都容易让许珝浑身战栗。

    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滋味。

    就在他忍不住想挣扎着躲开时, 祁砚旌却先一步松开手, 虚虚拢在他肩上, “怎么, 还没认出来吗?”

    许珝闭了闭眼, 当然认出来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只是他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这么被祁砚旌抱下车的。

    他深吸一口气:“我那时候晕过去了,不记得这一段……”

    说罢还抿着嘴瞪了祁砚旌一眼,声音颇有些咬牙切齿:“谢谢你出手相救,你人真好。”

    言下之意,是不记得不是认不出,现在知道了,所以别问了,很尴尬,我真的谢谢你!

    他每次吃瘪或者生气,脸颊鼓起来的样子真的很有趣,祁砚旌忍俊不禁,侧身去床头拿水杯,顺便压了压嘴角。

    “喝点水,”他看着许珝的嘴唇:“有点起皮了。”

    许珝被祁砚旌逗得有点炸毛,喝了两口水也消不下去,没好气地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昨天半夜赵医生给我打电话,说你情况不太好。”

    许珝顿时能想到小老头骂骂咧咧的样子。

    “你可以不用来,我现在挺好的。”

    “只有你自己这么觉得,”祁砚旌抽出他手里的水杯,放到床头柜,“昨晚看起来可不是这样,我是你的跟组老师,确定你的人生安全也是我的责任。”

    许珝手里没东西拿了,不太满意地靠回床头,挑了挑眉:“所以就大半夜巴巴的赶过来?”

    祁砚旌微微一笑:“你不是也说过吗?我人很好。”

    许珝一哽,“如果只是责任,你白天抽空来瞧一眼,确定我没死——”

    “许珝!”祁砚旌神色骤然严肃,“不许说这种话。”

    许珝没想到他会突然生气,被凶得一抖,睫毛颤了颤,愤愤地垂下头。

    祁砚旌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点重,偏过头咳嗽一声,再轻轻拍拍许珝的背,带着安抚的力道:“怎么了?”

    他努力把声音放轻柔:“我吓到你了?”

    许珝扭着头不愿意搭理他。

    祁砚旌想了想,又问:“还是我刚才逗你,你生气了?”

    “没有……”许珝声音闷闷的,挣扎两下想离他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