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真羡慕你啊,儿子又乖又懂事,这么小就给你挣钱了,你怎么养的啊?”
“这么有灵气有天赋的孩子,刘女士,您一定要好好培养啊!”
“我儿子真棒,这场戏怎么演得这么好,我们珝珝真是天才,是妈妈的心肝宝贝。”
……
“就是那个许珝吗?他以前演戏挺有灵气的呀,怎么现在演成这样?”
“这孩子匠气也太重了,看他上一个动作就知道他下一个要做什么,科班培养出来的机器人,明明以前未经雕琢的灵气就很好,现在,唉……”
“所以书读得多有什么用,16岁就上大学有什么用,科班读到硕士又有什么用,学的全是理论根本不会演戏了,可惜啊,我现在还看他以前的戏呢。”
……
“你为什么演不出来了?小时候我们不是很会吗?珝珝告诉妈妈,为什么不会演了?”
“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学表演,就是为了让你学成个傻子什么都不会了吗?我要你的破学历拿来干嘛!”
“我已经不记得你上一次接到戏是什么时候了……你恨我对不对,恨我逼你演戏,恨我逼你挣钱,所以你把灵气全藏起来了就是为了报复我对不对!”
女人尖锐的指甲攀上脖颈,浓重的窒息感扑面而来,耳边嘶喊歇斯底里:“你说话啊,说话啊许珝!你就是恨我,就是想报复我是不是!!”
窒息到达顶峰时,许珝胸口剧烈痉挛,猛地睁开眼,双眼遍布血丝,惊惧未消。
眼前是黑乎乎的病房天花板,加湿器在床头呼呼冒着白气。
许珝心跳飞快,只能听到自己带着哭腔的喘息,一生最恐惧的事都被浓缩到短短的梦镜,压得许珝快要崩溃。
他大脑一片混乱,几乎分不清自己在哪,是在书里,还是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他不想回去。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却四处找不到手机,没有手机就分辨不出现实,恐惧陡然攀升。
祁砚旌呢?
祁砚旌也不见了。
许珝像再一次被扔进冰冷的海里,从头到脚凉了起来。
他还戴着鼻氧管手背打着吊针,毫不犹豫地全部扒掉,手背滚出一串血珠也不在意,跌跌撞撞要去找祁砚旌。
惊慌失措地走到门前时,有人从外面拉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