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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砚旌的话一出,许珝就像个一直被欺负的小孩子突然拥有了庇护所,愤愤点头:“嗯!”

    祁砚旌又亲了他一下,继续说:“后来你发现了找他理论,他却把你推下楼,你身上所有伤都源自于他。但那时候你伤得很重,又没有证据,根本无法和聂成益对抗,所以只能装作不记得,先让自己活下来,是这样吗?”

    许珝眼中蓄的泪水摇摇欲坠,立刻想起了梦里的这段时光,他是怎么一边装傻充楞,又一边咬牙复建的,每天看到聂成益就害怕,每天都又痛又累又委屈。

    原身从那时起,每一天都过得很痛苦,直到演研所前采那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他身上很痛,从骨骼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肤都剧痛无比。

    原身是生生疼晕过去的,然后遇到了祁砚旌。

    他确实只是晕倒,没有经历任何极端的事,就像许珝只是喝醉酒睡了一觉一样。但他太痛苦了,精神和身体都已经到了极限,他再也不想醒过来。

    所以许珝来了。

    而这一切的痛苦许珝在梦里都完整经历了一遍,哪怕到现在仍然感觉痛得想吐。

    祁砚旌察觉到许珝的不适,稍微用了点力抱紧他,将自己的体温源源不断传递到他身上,才说:“然后这次,他让人往你身上泼花生奶,差点把你小命弄没了。”

    这是许珝不知道的。

    他听到这,再也忍不住,又伤心地哭起来,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太惨了。

    惨过后心里腾起的就是浓浓的愤怒,他揪紧被角:“报警,我要告他,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祁砚旌一刻不停地给他揉胸口,怕他情绪太激动:“他已经被拘捕了,马上就能判刑。”

    许珝一愣,挣扎要去拿手机的手停在半空,眼泪无意识地滚了两颗下来:“……啊?不、不行啊,被拘了我怎么打他呢?我得先打他一顿。”

    祁砚旌小心握住他的手:“这个我也帮你做了,废了他的肩膀和小腿。”

    许珝:“……”

    许珝忽然觉得事情的走向有些奇怪,想了半晌又说:“万一他申请保外就医呢?”

    祁砚旌神情温柔,声音却很冷硬:“他不会有机会的。”

    他察觉出许珝已经有些体力不支,抚着他胸口不让他再开口,继续说:“他应该会被判无期,到时候那些狱友们都会好好关照他的。”

    许珝泪珠子挂在脸上,彻底没话说了:“……噢。”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醒来后是这样的,原身那一系列的苦大仇深的背景,让他以为自己还得再忍辱负重好几年,才能彻底解决聂成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