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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不不!洛总监今天没有工作安排!

    陆安迪吓得连忙摆手,最近洛伊占用她的时间有点多,她都不敢问穆棱有没有意见,要知道,穆棱才是她的正牌上司呢!

    那走吧。穆棱合上画册,淡淡说,我看你最近几天太紧张,今天的图纸又看错了三个数字,是应该放松一下了。

    陆安迪一愕,她又出错了?

    .

    陆安迪没想到,穆棱请她吃饭的地方,竟是一个茶馆。

    这间叫隐溪的茶馆,门面不大,外表在热闹非凡的地段中毫不起眼,进了里面,却出乎意料地宽阔,环境也十分安静,装修优雅古朴,仿佛闹市中的洞天。

    两人坐了一个包厢,菜很中式,穆棱很斯文,吃相极佳,跟他翩翩君子的外表一样。

    只有那种教养特别好的人,才能在饭桌上始终把腰挺得那么直,把碗端得那么平,筷子始终握在后端只露出一厘米的位置吧。

    至少陆安迪觉得自己做不到。

    穆棱也留意到了她的眼光,但直到放下饭碗,才开始解释:

    我的家教很传统,从小被要求正餐不能言,出门必须打领带,行端容止合度,还有君子应该闻正声,远庖厨其实,真的有点闷。他微笑地看着她,所以上次你请我在方教授家吃饭,我很开心。

    陆安迪很认真地说:你还可以再去的,我老师会很欢迎,你是我师母的知音。

    相请不如偶遇,人生中一些有特殊意义的时光,往往都是如此。穆棱笑了笑,比如,你只见过一面就印象非常深刻的女子,就是我从前的女朋友。

    陆安迪咬住了筷子。

    四年前,我从ETH毕业回到香港,在一个很偶然的下午,在一家很安静的画廊里遇到她。那时她是香港大学中文系的交换生。我们相恋两年,第三年的时候,她突然离开我,原因是觉得像我这样的男人,很完美,也很无趣。

    陆安迪瞪大眼睛,像穆棱这样的人,怎么能用无趣来形容呢?

    而我一向不愿意勉强别人,就算是对恋人也一样。恋人两个字,让穆棱微带苦涩,她毕业后回了内地,我们一直没有联络过,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告诉我,她患了很严重的抑郁症,正在上海一间精神疗养院疗养。

    我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么温柔、热烈又自信的她,怎么可能离开我一年,就得了抑郁症?我立刻辞掉香港的工作,来到上海,我去了小商山,在那里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决定要留下来照顾她。

    所以他留在了GH,不计较地位、前途、薪水,甚至与洛伊这样奇特的关系。

    我不用助理,是因为我没有时间照顾新人,我上次对你发脾气,是因为她出事了。我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抑郁,医生也不知道,不过她的情况一直比较稳定,直到上个月,她突然割腕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