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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安迪等了一下,却没有等到下文,于是知道洛伊不会向她解释。

    她默默关掉对话框。

    就这样,被安排到一个弓道场开始训练。

    第一次穿上白衫蓝裙的弓道服,拿起两米多高的和弓的时候,她还是处在一种懵逼状态,完全不知道这项技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带她来的人告诉她,她的老师是日本某个弓道流派的重要人物,平时只带很少的学生,请她一定要给老师以最大的尊重。

    当陆安迪看着这位身穿黑色和服的老者踏足、构身、上弦、起弓,静息凝神,直到张开巨大如残月般的竹弓时,她忽然明白了,洛伊安排她到这里来,绝不会是一时兴起。

    因为就这样一个过程,就已经给她以如此强大的精神感染。

    安静,专注,静穆。

    缓慢异常,却又有着行云与流水的舒缓与流畅。

    这是一项重视过程多于结果的技艺,非一朝一夕可成。

    道场里的同学,训练时长据说多则十余年,少则数年,她会在京都待多久?

    但不管怎样,她在京都住了下来,住所是大德寺旁边的一个两层老京町屋,很老,虽然经过翻新改造,但却很好地保留了原风原味的木质结构。町屋有一个小但景致独特的坪庭,透过一方天光,甚至可以看见大德寺的灰檐与翠柏。

    这个地方离弓道场也不远,所以她的生活就成了弓道场、大德寺、京町屋的三点一线。

    在弓道场,需要十二分的专注;去大德寺,通常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几个小时对着无法参透禅机的枯山水发呆;回到町屋,继续看小小坪庭里的石块、沙砾、青苔发呆。

    住在这里,连呼吸都安静缓慢起来。

    就在她逐渐适应这种安静、单纯,甚至有些单调的生活时,洛伊却忽然来了。

    这天她在弓道场练习拉弓,她的老师没有来,同学也没有来,道场里只有她一个人。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举起弓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有一双手托住了她的后腰。

    从踏足这一步开始,你就没有做对,下盘这么松散无力,站都站不稳,你怎么开弓?

    他那带着金属质感的嗓音就在耳边,热气吹过耳尖,引起一阵微小的颤栗。

    陆安迪身体一僵。

    他是怎么来的?他怎么突然会来?

    一来就做这么亲密的动作,不怕吓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