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页(2 / 2)

    陆安迪还记得,他第一次亮相在苏黎世的媒体发布会上,用那种优雅、冷静却感性的声音说,「雪莲」项目得以顺利诞生,要感谢一个对我至关重要的人,我生命中的最重要之人。你们可以看到她亲手画下的许多启发了我的思考与灵感的手绘图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雪莲」。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但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与她一起站在格利特峰上,见证这座奇迹般的建筑绽放在北欧顶峰的冰雪上。

    旁边一身藏青色西装,气质如梧桐修竹的穆棱补充:我的目标与使命,就是帮助我最重要的两位朋友,达成他们彼此的心愿。

    这三年来的每一天,她都在留意着他,须叟不忘。

    家里也有笔记本电脑,但她不能在家里看,因为上次陆春梅发病送去医院,就是因为看到了这张照片。

    所以她只能在这样寂静的夜,在一个人的工作室里看。

    默念他的名字。

    于无声中,泪流满面。

    四周寂静,窗外竹影斑斓,这一刻,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心事。

    心中那块巨大而空洞的缺口,仿佛暂时被这一刻的泪水填满,她才能感觉到自己的痛苦与存在。

    她曾经流不出眼泪,所以去了咨询室,但即使在咨询室里,她也不能这么畅快地流泪。

    所以这一刻,她完全放纵自己。

    甚至想就这样坐在座椅上,带着清晰的痛苦与思念沉沉睡去。

    这样明天醒来的时候,她才能鼓起勇气,又再次重新开始。

    恍恍惚惚,她好像真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被桌上不屈不挠的手机铃声震醒。

    怎么一直没有接电话?

    带着霸道与强势的声音,但他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打来。

    她抚了抚脸,有什么事吗?

    一开口,才发觉自己那么重的鼻音。

    你哭了? 那边似是十分惊诧,沉默了许久,再开口,竟有些小心,因为今天我吓到你了?

    陆安迪不想与他说话:我挂了。

    等等!

    陆安迪握着电话,停了一下。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那样吓你了。那边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真的想抱你,也不会,你可以安心了。

    陆安迪沉默了一会,嗯了一声。

    我明天有事回上海,过两天再见面。安以哲想不到什么好词,还是绅士的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