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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夏星池又转头看了一眼空空荡荡的枕边,那种酸涩感不仅没有随着黎乘渊的离开而消失,反倒更盛了。

    估计以后再也看不见某人了,这可能就是与生俱来的炮灰万人嫌的命,还以为死后就改命而不用饱受穷苦任人欺凌。

    实际上他依旧还是无亲无友,那些来之不易的爱护只是尴尬可笑的认错人乌龙而已,黎乘渊可能也觉得尴尬,以后不会再多看他这个陌生人一眼。

    酸涩和委屈感越来越盛。

    乐观的表象之下积攒了二十多年的艰难困苦和愤懑委屈如沉寂的火山,又仿佛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夏星池的眼眶一热,紧接着泪水就模糊了视线。

    ——靠,真丢人。

    只不过是被各路黑粉骂上几句、少个无关紧要的金主老板,比起上辈子简直是毛毛雨,这有什么可哭的?

    夏星池一面想着,一面赶紧钻进被窝里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

    却没想到被褥周遭满是黎乘渊身上熟悉的淡香,于是心中无端升起的酸涩感更盛,想让自己别哭了都做不到。

    此时门口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谁推门进来。

    夏星池正投入地和自己洪水泛滥似的止不住的眼泪作斗争,试图成功治水却无济于事,完全没听到任何动静。

    因此他在毫无防备之中,就突然被人从被窝里给掀了出来,此时他正好在咬着牙默默擦眼泪。

    黎乘渊一愣,显然没意识到自己出门打电话处理微博热搜和顺便洗澡洗漱的一会工夫,夏星池居然会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无声掉眼泪。

    夏星池连忙迅速擦掉脸上的泪水,泪眼模糊中想看清到底是谁这么可恶,不经允许就进他房间、还不见外的掀他被子。

    两人四目相对,黎乘渊无波无澜的脸上显露出些许茫然无措的神情,显然是第一次见他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星池已经回过神来,被人看到自己偷着掉眼泪的样子实在是丢人丢到家了。

    他顿时羞得脸红,怒吼道:“黎乘渊你他妈干什么!你——”

    话没说完,黎乘渊干练而迅速地重新用被子把他重新卷成小饭团卷,迅速补救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片刻后又隔着被摸了摸他的脑袋,尽量放缓声音问:“你哭什么?”

    “我没哭!我只是睫毛掉眼睛里了!”

    夏星池隔着被子再次闷闷怒吼,又挣扎着露出脑袋:“你不是已经走了吗?这位老板,你已经被我解雇了!”

    黎乘渊看着他哭的眼眶都红了,衬着白皙的皮肤活像一只兔子,不由得又心疼又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