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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任何一点触碰都会变得很敏感。

    时间已经很晚了,病房里静悄悄的,不太适合讲话。骆绎书锁开旁边的陪床,整个人蜷缩在上面睡了。

    半夜,温斐然醒过来,尿急,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的时候,见骆绎书还是缩着。

    姿势一动不动的。

    窗外的月光很明亮,照亮了他整个身子。尽管快入夏了,后半夜仍旧很凉。

    不知怎的,骆绎书突然惊醒了过来。醒来见他坐在床边,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很痛吗?”

    他还没彻底清醒,但焦急的情绪占了上风,眼神看起来有些空茫。温斐然摇摇头,然后出去在值班护士那里要了一条毯子。回来之后,温斐然想给他盖上。

    骆绎书突然嫌弃,“多脏啊,都不知道有没有消过毒。”

    温斐然:“......”

    得嘞!好心当作驴肝肺。见骆绎书一直瞅着他的病床被窝,温斐然干脆掀开被子,“你想睡啊?”

    骆绎书听后老实不客气地一咕噜地爬进了他的被窝里,跟只大松鼠似的。他的身子有些凉,爬进去后感觉暖和多了。温斐然笑了笑,两个人窝一块儿。他小声道:

    “怎么这会儿不嫌脏了啊?”

    骆绎书扒拉好被子,给他让一边儿,“被套肯定消过毒,毯子可就不一定了,万一之前盖的是哪个抠脚大汉呢!”

    想到这画面,温斐然一时也有点觉得反胃。

    他一向是沾上枕头就能秒睡。倒是骆绎书,本来觉得能很快睡着,结果闭着眼睛老半天了都还在数羊。

    他睁开眼睛,就看到温斐然落在枕头上的黑发。

    又黑又软。

    骆绎书小心地侧过身子,温斐然像个暖炉,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他伸出手,手指偷偷捻着温斐然的黑发,闭上眼睛。本来想着这样能睡着,结果越捻越起劲了。

    他头发的触感很丝滑,捻了一会儿,骆绎书就忍不住凑过去在温斐然的颈侧嗅了嗅。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海盐的味道。

    每个人身上都是有味道的,有的人很香,有的人很臭。有的人让他喜欢,有的人让他厌恶。

    而温斐然身上的海盐味,很冷,但是散发着热度。

    热度是从皮肤上散发出来的。

    骆绎书忍不住低下头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见温斐然没反应,他又舔了舔。

    那种味道顿时更浓郁了。

    像大海,晒干了。有点咸,有点鲜,还很甜,让他舔了又想舔。

    不香,但是上瘾。

    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大半夜的,骆绎书咬了一会儿,终于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总感觉睡了一觉但又好像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