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只想知道他还有没有救?!
如果还有救,那温斐然自然还是要救他的。
他并不是想要否定大少爷的喜欢。
只是他的那一丁点喜欢,对比起骆绎书的前途,与亲情之间相抗衡,如果放到整个时代,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至于其他的,温斐然习惯先不去想。
他将橡皮还给他。下一节是体育课,老师叫他们自由活动。一时间,打篮球的打篮球,踢足球的踢足球。骆绎书正沉默地在器材室里整理乒乓球。
自从那天之后,他整个人就沉默了很多。
温斐然双手插袋,等人都走光了,他才走过去朝他扬了扬下巴:“你跟我来。”
骆绎书整理的手一停顿。
什么也没说跟在他身后。
虽说叫他来,但其实温斐然自己都没想好措辞。
该怎么说?这话真是太他妈的难以启齿了!他也没啥教导青春期大男孩的经验,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操场旁的车棚里,这地儿没人,面对着沉默的各色自行车,温斐然突然觉得他又能说得出口了。
他扣着其中一辆自行车的后座,转头道:“你怎么想的?”
他真的很想听听骆绎书到底怎么想的。
他说话声不大也不小,刚好能听清楚,声音还有些干涩。
时间从严冬跨越到了初春。初春的墙根,有几朵淡黄色的野花扎根于此随风摇曳。
骆绎书盯着那野花,然后看向温斐然的脸,抿唇道:“我说得挺清楚的了。”
他自认都说清楚了,他把对他的喜欢,以及不想做朋友,都表达得清清楚楚。
这就叫说清楚了?
温斐然瞬间觉得他大少爷的脑袋是草履虫,单细胞的!他蹙起眉:“哪有这么简单?”
骆绎书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坚定道:“就这么简单。”
冷风中,温斐然的领口被吹得瑟瑟作响。他的冷然和愤怒表达得一直都是那么鲜明,几乎不留任何余地。骆绎书知道的,温斐然一直都是这样,蹙起的长眉拒人于千里之外。但他偏偏就觉得这一点很勾引人。
他犯贱!
所以他开口问:“所以呢,你喜不喜欢我?”
他毕竟还是抱了那么一点微小的希望。
本以为今天温斐然叫他出来,是要准备宣判他的死刑了。骆绎书几乎是带着聆听审判般的心情跟在他身后的。
然后事情却没有如他料想的那般发展下去。
温斐然捋了把头发,转过身背对他,“这事儿和我喜不喜欢你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骆绎书听得气笑了,他把温斐然的双肩硬生生掰过来,漂亮的脸嘲讽道:“我喜欢你,和你没关系,那请问和谁有关系?!”
他很激动,掰得温斐然双肩生疼。